姜大夫道:“此时将军应该在偏厅书房处理政务。”
蒋明娇拔腿便去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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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书房里。
正对门一排高大书橱,里头装满了史书典籍并各类兵书,左侧是一套待客的座椅,右侧是一个红木多宝阁,墙上挂着一把宝剑,房间古朴大气,尽显沙场男儿硬朗。
正中的一个黄杨木屏风后,水汽氤氲,阮靖晟正赤身从木桶里走出来,泼墨般的长发尽皆披散在肩上。
前段时间腿脚不便,他长日拘于屋内榻上,浑身都不舒坦。
经过江神医几次施针,好容易能行走了,今日便去校场好好松了松筋骨。府中无女主人,他平素图省事,都是直接歇在书房,今天也就顺便回书房洗漱了。
不巧今日因小厮手笨,将干净衣物都打湿了,他只得先打发小厮去取衣服,暂时就这么出来。
咚咚——
门外有敲门声。
阮靖晟以为是小厮取来衣服了,随口道:“进来。”转身出了屏风,用大毛巾擦着头发:“衣服呢?”
蒋明娇推门而入,登时就呆住了:“……啊?什么衣服?”
阮靖晟一抬头,看见是蒋明娇,一下子也愣住了:“娇娇?”
蒋明娇本就打算表露身份,并未易容而来,方进门时又已取下帷帽,露出了本来面目。
本是是打算吓阮靖晟一吓的,眼下出了点意外,好像目的也达成了……
她捂着鼻子,咳咳两声:“额……是我。”
“娇娇、不、蒋小姐,您怎么过来了?对不住,我刚才把你当做送衣服的小厮了……”阮靖晟这才反应过来,耳朵都红透了,忙捂住下面。然后想起了与蒋明娇初见时的乌龙,他又迟疑地捂住了上面两点。
蒋明娇:……
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她小声提醒道:“捂脸。”
阮靖晟:……
最后他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匆忙道了声歉后,连衣服都顾不得,便躲到了屏风后头。
蒋明娇瞥见了一份放在桌上的衣物,明白这是小厮送来的衣服,将衣物拿到了屏风前,递了进去:“将军,您请先穿上,别冻着了。”
屏风后伸出一只手,接过了衣服。
蒋明娇想起方才阮靖晟的窘迫,不由得起了促狭心思,咳咳两声正色道:“将军资本过人,实在无须自卑懊恼。”
咚——
屏风后传来了木桶翻倒的重响,与男子欲盖弥彰的咳嗽声。
蒋明娇摸摸鼻子。想着方才看到的风景。
她向来都知道阮靖晟生得好看,十六岁时是少年风*流,到如今历经战场风沙后,便是刚硬俊美了。
平素穿着衣服时就已显得腿长手长腰身劲瘦,是大周朝数一数二的俊容貌好身量。
但方才骤然看到真容后,才知这底下的风景竟胜过表面百倍,虽皮肉上满布伤疤,浑身每一寸筋骨都却匀称含力道,昭示着强烈的男人压迫性的魅力。
咳咳,资本确实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