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把脱了一半的衣服从老头身后抽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什么?”
老头不说话。
呱呱把他拉过来一看,闭着眼昏迷着呢。
“刚才出现幻觉了?”呱呱疑惑。
他左右看了看,最终确认自己出现幻觉了,摇了摇头又继续摇晃着脱另一条胳膊。
在摇晃中老头又醒了。
“停,停下,我,我是陆郎中的朋友——”
砰!
呱呱又一个猛翻身,让他头朝另一侧撞在躺椅扶手上,再一次昏过去。
“你说什么?”
呱呱这次听明白是身下人说话了。
他把老头翻过身看了看,见他昏迷着,不由地挠了挠头,“梦话?”
好在衣服已经脱下来了,呱呱也就不在摇晃他。
他心善,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老头旁边看着他,以免出了什么意外,譬如由昏直接死了。
梅雨时节雨水多,滋生了许多蝇虫。
老头身上很邋遢,头发和身上已经在冒酸臭味了,不知不觉的就吸引了许多蝇虫。
呱呱正巧没吃早饭。
因此在一只蝇虫飞过来的时候,他舌头一吐两尺长,一卷把蝇虫吞了下去。
呱呱就这么吃着。
在他这么周到的保护下,一只蝇虫也没有落在老头身上。
医馆安静下来。
听得见对面客栈吵“送官”,接着昨儿出金子住店的俊俏公子就被邢捕头押走了,不久后又被一顶官轿低调送了回来。
在看哑剧似的。
就在他边吃边看时,听见旁边呻吟一声,呱呱回头一看,见老头睁开惺忪的眼悠然醒转。
啪!
呱呱顺舌头一卷,一只苍蝇落肚,刚要说你醒了,老头惺忪的眼一瞪又晕了过去。
“呃——”
呱呱咂摸一下,心想这老头病得不轻啊。
又过一会儿。
王开端着两碗药走进来,“还没醒呢?”
呱呱打了一个饱嗝,“刚才醒了,现在又睡过去了。”
王开应了一声,让呱呱把老头的嘴撬开,把药给他灌下去,“这头一碗是大补之药,固本培元,先稳住他身子里的元气,免得一命呜呼了。”
至于后面一碗药,等半个时辰以后再灌下去,“这是泻药。”
正翻动老头,试图让老头张嘴的呱呱闻言不由地抬头看王开一眼,心想掌柜的这茅厕圣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时候了还不忘补一剂泻药。他甚至怀疑,王开这一剂大补药,是为了后面用他的泻药时不至于把老头这一把老骨头给泻没了。
就在这时——
“妖怪,妖怪!!”
老头瞬间坐起来,见到呱呱后又一阵大叫,白眼一翻又要昏过去,然而不等他倒下,眼疾手快的呱呱用药碗抵住他的牙口,用手撬开他嘴巴猛地灌了下去。
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王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咳咳!”
老头呛住了喉咙,把自己呛醒了。
他指着呱呱,“妖——”
“行了,你和妖怪苟且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怕妖怪。”
王开捡了个凳子坐下。
呱呱放了药碗去擦手上的药渍了。
老头剧烈的喘息几声,抬头问王开,“你,你师父跟你提起过我?”
王开摇头,“没有。”
老头抬头望了望屋顶,又看一眼后院,“这房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