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战场这么大,闯军顶天出动上万人,不可能铺满战场,进攻的流贼位置稀松,多是一波接一波的上,没有遮挡物,若是站着不动,更容易被发现。
“噗!”
紧张逃窜的弓箭手只觉后背一震,内脏猛然剧痛,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
见多识广的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火铳射中了......
射杀了几个弓箭手后,其他弓箭手早没影了,徐煌松了口气。
这时双方已经混战一团,不少流贼步军已经突入到第二道壕沟,与官军展开肉搏。
一个手持长矛的流贼,没注意就捅死了一个。
手下的兵被杀,崔武怒了,吼叫着举起斩马大刀对那流贼重重劈下!
那流贼凄历惨叫两声,再无动静,他整个人的身子差点被劈成两半,血水横洒,生命力随着鲜血飞速流逝。
崔武露出嗜血又残忍的神情,猛然他神情一动,手中的斩马大刀又重重一刀下去,喊叫着冲杀而来的另一位流贼,被他重重砍翻在地,半响没爬起来。
“这贼官兵好生悍勇!”众贼惊呼。
转眼崔武又劈死一个,斩马大刀上鲜血淋漓,贼人大骇。
这时又有不少闯军冲了上来,与红巾军杀成一团。
贼寇近身,别无他法,唯有靠血战肉搏!
徐煌的脸涨得通红,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杀贼!”
所有青壮都咆哮起来,有的扔掉火铳,抄起先前配发的大刀长矛,有的干脆就用火铳捶打,一个个杀向闯军!
他们没有退路,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家人妻女!
战事持续了半个时辰,双方完全杀红了眼。
督师傅宗龙以老迈之身,亲自拔剑拼命抵挡,闯军久攻不下火烧店,一点好处没讨到,反折损千余人。
“傅宗龙,果然是个硬骨头!”
闯军战旗下,李自成丢下这句话,便拨马掉头回营。
不多时,闯军如潮水般后撤,战事稍停。
......
火烧店周遭,一片狼藉,残肢内肠遍地,到处丢弃着闯军的旗号。
徐煌所在的阵地血迹更是浓密,处处血迹让人望之心惊。
看着眼前这一切,朱盛鸿等人皆是深深呼了口气:“真他娘的惨……”
众人遥望闯军那边,大军已退回三里之外,但仍是密密层层聚在那边,在灯火的照映下,旗号阵列森严。
再远就看不到了,或许是在休整,又或许是在商议对策,准备再攻。
此时己是黑夜,傅宗龙传令官兵打扫战场,辎重兵生火造饭,犒劳将士。
徐煌等人还在打扫着自己的阵地,收缴散落地上的闯军兵器旗号。
众人兴奋地砍下流贼首级,这些都是军功啊!
在帐中,督师傅宗龙看着各营汇报上来的战果,脸上难得挤出一丝笑容。
然在他内心深处,充斥着忧愁。
今日一战,官军各营损失亦是惨重,有一千余人伤亡。
傅宗龙抬头,对诸将大声激励:“今日之战,大振我官军声威,只要我们坚守阵地,等待援军到来,贼军定可一鼓击溃!闯贼败亡只消数日!”
“届时我大明除去此心腹大患,国朝无忧矣!圣上定然欣慰,大赏诸位,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帐中众人一片欢笑,人人皆怀希望。
傅宗龙一心盼着援兵早点到来,遂在当晚传令传令贺人龙、虎大威、李国奇回兵来援救。
诸将也料定诸镇总兵知道消息后必来援救,于是官军死守营寨,静候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