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过去打开钢琴，试了几个按键。
“他应该是很喜欢音乐的人吧，钢琴保养得很好。这样吧，我来弹钢琴，我们来试一试？”
阮秋水点点头。
汪川坐到钢琴前，阮秋水站在他身后。
“之前的和声乐谱你应该注意到了，它跟主声是有区别的，所以唱和声的时候最关键是音准。唱出来单听会觉得有些怪，但跟着和弦走，比如这样，‘没有不会谢的花’……”
汪川其实水平也就一般，但阮秋水说她不会弹钢琴，那就要好好装一装了。
只不过……
阮秋水唱得真的很标准……
好在一起唱的时候，阮秋水经常被汪川的主声带跑，又多少挽回了一点儿面子。
阮秋水也难得笑得有些尴尬。
汪川邀请她唱和声后，阮秋水下去自学得相当认真，而且有汪川打了样，和声确实唱起来不难。
但一起唱后就被主声带跑真的好丢脸，特别是越不想被主声带跑，越想回到和声上来，唱得越奇怪……
如果汪川回头，就会发现阮秋水的脸时不时羞得通红。
但汪川并没有回头，没有经验唱起来是这样的。
而且这也是汪川故意的。
因为真到录音室录和声的时候，其实可以单独录……
哈哈，反正阮秋水又不知道！
汪川还贴心的让阮秋水唱主声自己来唱和声，来进行示范。
但阮秋水的悟性很好，完整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她就能准确唱下来了，最后唱了效果很好的第四遍，才停下休息。
阮秋水当中也搬了椅子过来坐。
钢琴靠近阳台，所以光线很好。
刚唱完一段时间，会觉得有些累，阮秋水轻轻喘着气，脸上也有些红。
汪川侧了下身子，才注意到阳台上有一盆花。
它在十一月的京城依然盛开，张开的花瓣像是一只只展翅正飞欲落的蝴蝶，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让人恍惚以为到了春天。
“这是什么花？”
“蝴蝶兰。原本花期在四月到六月，但人工培育后也能在秋冬季节开花。”
“真漂亮。能把它卖给我吗？”
“呃……蝴蝶兰很便宜，在花卉市场上有很多品种可以选择，这种不是最漂亮的。”
“但我觉得它最好看。”
“……我也没必要把它卖给你。”
“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嗯？”
“我用这支钢琴曲把它买下来，再送给你，你不需要把它给我。”
汪川快忍不住自己的笑容。
有些恼怒和莫名其妙的阮秋水正准备再次开口。
汪川已经转身，在钢琴前坐正。
他的手指在钢琴上开始飞舞起来，一个个音符如逐渐盛开的花朵般流淌，热烈又悠扬。
花朵们争先恐后的热烈绽放。
花瓣又一片片的飘落……
阮秋水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欣赏过别人弹奏钢琴曲。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否听过如此好听的钢琴曲。
时光在这一刻似乎慢了下来。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钢琴声戛然而止。
阮秋水从恍惚中回过神，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这首曲子……”
“《Flowerdance》，花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