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而言,赌桌上的人大多都极有来头,其中不乏身份地位比太玄府少府主高的人,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萧岱青的做法,就连被萧岱青一把推开的那人,也只是默默无闻的另外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中的人有的是参加了慕晴霜的生辰宴,知道萧岱青与姜遇关系本就好,有的人是听说了姜遇与宫渊两情相悦,自知自己惹不起他们二人,因而也不说话。
一来二去,赌桌上只有一个人敢跟萧岱青对着干,夏川玫的弟弟,夏川祺。
夏川祺低着头,不去看姜遇,因为姐姐和慕晴霜生辰宴上发生的事的缘故,他对这个有着明艳面容和家世甚好的姑娘有着不太好的印象。
但不看她却不意味着他要对着这个姑娘低头,夏川祺看着手里的牌,道:“女孩子家家的,不待在家里学女红做刺绣,跑到赌场来算什么……”
赌桌上的众人眼眸一凝,纷纷将眼神在夏川祺和姜遇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有好戏可以看。
萧岱青、夏川祺还有许多不认识的王公贵子子弟,所以这张赌桌能得到的关照也是不一样的,赌桌上除了堆满了的筹码和骨牌,还有着人与人之间还有着几小碟吃食和当下的时令水果。
姜遇随手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半晌才好坏不论的看了眼夏川祺,一开口便没有任何的面子可言,直接冷声道:“女孩子家家,不在家学女红刺绣,总往王庭跑求赐婚干嘛?担心自己年纪大了人老珠黄嫁不出去?不应该啊,以王府身份,求娶的人也该踏破门槛了,莫非是看不上?”
夏川祺说姜遇不尊女德,不守规矩,那姜遇便以女德论事,让他瞧瞧自己的姐姐又有多么的“风光霁月”。
听到姜遇说自己的姐姐,夏川祺觉得自己这么久在父亲的勒令下修的养气功夫算是废了,他目含怒意,看着姜遇,竟是罕见的带了几分威严,“我大康向来民风开放,我姐姐大胆求爱,有何不可?”
闻言,姜遇顿时诧异的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姐了?”
她像是求证一般的看向萧岱青,问道:“我说了吗?”
萧岱青自然是彻彻底底站在姜遇这边的,就算是说了他也能睁着眼睛说没提,更何况姜遇本就没说,于是萧岱青越发轻松,手中摇着从秘境中得来的风师扇,笑得惬意又吊儿郎当,“当然没有。”
夏川祺一下子被姜遇和萧岱青这么一堵,也无话可说,反而将赌桌上的骨牌纷纷拿了过来,梗着脖子道:“多说无益,你既然来了赌场,想来对赌术也是极为了解的吧。”
“可敢与我赌一赌?”
夏川祺是铁定了要找回场子来。
姜遇不动声色,眼神在赌桌上的骨牌上扫过一眼,内心却在极速思考着解决方法。
赌牌不是不可以,但她兴趣不大,也不是很想赌,但若是不赌夏川祺必然会问她为何要来赌场,到时候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她总不能说红袖招的背后是她,她来查探情况吧。
正思考着,迎面传来一道嗓音,清朗暗含柔情,而那道嗓音的主人正是宫渊。
“姜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