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瘪犊子玩意,愣着做甚,支使不动你啦?”
“承运家的,救人如救火,速速去取药!”
瞅她不动弹,余宏义和许老太同时大吼道。
陈秀娥吓的一哆嗦,踉踉跄跄朝后院跑,本打算得空送去镇上药铺卖钱的,回来一头扎进农务中,没抽开身。
打算落空,还挨一顿训斥,偷鸡不成蚀把米,里子面子全丢了。
陈秀娥后悔没早拿去换钱,可明眼人都知道,幸亏没卖了,不然她日子就难过了。
首先巧菊一家就得怨她一辈子,在村里的风评绝对会一落千丈,老太太和许承运那关也不好过。
东西尚在,好赖还能扯扯遮羞布糊弄过去,挽回一点面子。
待墙头那边递过来一个大包袱,许问枫已经让人去烧水。
手拿剪刀:“里正叔你们往两边站,别挡亮。”
曾大勇最主要的伤在大腿,整条裤子已经被血浸透,粗麻与血肉糊在一起,得先剪开裤管。
余宏义控场叫人退到一边,许问枫利索的下剪刀。
巧菊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手紧紧攥着衣衫,手心直冒汗。
咔咔几剪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伤口皮肉翻飞,深可见骨,从上至下贯穿到膝盖骨。
险险差一线就伤到大动脉,见没伤及大动脉,许问枫稍微舒口气,但血流不止,伤口又深又长又宽,必须缝合,长是长不好的。
古代处理严重外伤,一般采用火烙和油灼来进行伤口清理,一是为止血,二是为防感染。
但以上两种需要极强的承痛力和坚韧的意志,一旦痛撅过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甚至有可能活活痛死。
也有用行军蚁来缝合伤口,可一时半会上哪找行军蚁,行军蚁主要分布在亚马逊河流域,和亚洲热带地区,虽然世界不同,但动物习性应当是一致的。
而岩滩村地处西北。
“里正叔,巧菊婶儿,我这里有几个法子,你们衡量一下。”以上三种许问枫说与他们听,又格外添了一种针线缝合法。
正经手术用的缝合工具自然是没有的,只能用普通针线,沸水煮,消毒。
条件局限,别无他法。
攸关到当家男人的性命,巧菊举棋不定,而且什么用火烧铁烙,油灼的,光听听就毛骨悚然,得多痛啊!
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余宏义。
前两种火烧、油灼,太吓人了!而许家丫头也说了,那两种法子可能会间接痛死,余宏义直接排除,行军蚁他走镖时有所耳闻,可他们这地界没有:“用针线缝。”
尽管针线缝合法他闻所未闻,也没见许盛平使过,许是没机会用?许盛平十一二岁就跟着他师父在外游走行医,见多识广,知道一些偏门秘法不奇怪,估摸是在闺女面前提过一嘴。
死马当活马医吧,曾大勇伤势如许严重,就是抬去镇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医治他,说不定死在路上。
出了这院儿,曾大勇多半凶多吉少。
只能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