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寻负手而立凝视那道背影几秒,转而抬了抬手。
约摸半盏茶后,高旭来到近前。
“即刻传信,将安插在府城中的人尽数撤走,换一批生面孔接替他们。”
“苏兴安暂不动他,但要切断他与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严密监控。”
“责令北萧尽他所能,拦截苏家女和春喜一干人等,羁押去3号点,不拘一切手段审问出其背后之人。”
几条命令下去,祁寻面色冷然道:“你亲自带队上山清剿残余土匪,斩草除根,歼灭干净。”
他黑瞳幽凉,不带情绪地仿佛在说今儿天气不错。
高旭迟疑道:“我把人带走了,您身边......”
祁寻清浅皱眉,周身气息淡漠而内敛。
高旭立马咽下所有的话,屈膝领命。
“扫清一切障碍物,勿让她动手。”他幽暗的瞳孔闪着微光,这时的他仿佛才有一点人类的情绪。
高旭顿了顿脚步,心中震动惊奇,公子的意思是莫要脏了许姑娘的手?
是这意思吧?
我没理解错吧?
其实在岩滩村他就察觉出春喜那丫头生了反骨,且对公子居心不良,他如实禀告上去,公子却说此乃许姑娘的家事务,不允他插手。
果不其然,被他料中,春喜叛逃了。
春喜的叛逃将公子的行迹暴露无遗,可公子非但丝毫没有怪罪许姑娘,反而对她颇有几分维护之意,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法不容情冷面寒铁的公子吗?
另一边,许问枫去找丹巴。
丹巴递给她两张草纸:“只有这两张图大体一致。”
一开始丹巴就把人分开审问,咣咣敲着脑袋让他们画地形图,为非作歹当了十几二十年悍匪,有人是骨头养硬了,顶住严刑拷打胡乱画一通,有人则是不会画地形图,甚至东南西北都分不大清。
难为死没文化的人了。
许问枫展开两张鬼画符,仔细瞅半晌才勉强分辨出大致的方向,诚然她能靠土匪们的活动轨迹摸去匪寨,但黑漆麻乌的,不是费事吗,有图当然最好不过。
将草纸折叠塞入腰襟里,许问枫淡漠瞥一眼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匪徒们,冲丹巴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能再明显,统统灭口。
以免留下他们为祸一方百姓,她去把土匪的大本营一扫而空,残存下来的土匪只会变本加厉的祸害附近的百姓和行人。
她与祁寻不曾沟通过,却默契的皆采取了不留活口的处事手段。
许问枫融入夜色茫茫的大山中,祁寻随大部队朝峡谷出口疾行。
两人背道而驰。
目视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弎九面露纠结,最终却并未出言提醒。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气的他肝疼,教她吃点苦头也好……
许问枫方向感奇强,又有大致的地形图,很快就顺利地摸到山匪大本营。
突然,她敛足,鼻尖轻嗅了一下,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许问枫调整呼吸,放慢步伐靠近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