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仿佛是听懂了,每次孔琪嘱咐它,它都点点头。
孔琪没给它拴绳,她觉得二驴是有灵性的,它要不乐意套绳,准能挣断绳索私自下凡。
同理,它要是愿意跟着谁,不用拴绳也跑不丢。
在茫茫雪原上行进,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每走一步腿都会陷进积雪里。
今年的雪不比去年少,一场接一场,孔琪自己做了双‘踏雪鞋’,就是在毡鞋底部踩个球拍,球拍只要‘拍’,不要杆,再用结实的皮筋儿勒住,拍子分摊重力,让脚不会陷进雪里。
这是需要徒步时的装备,走下坡时,她还有‘爬犁’,可以坐着滑下去。
她舍不得让二驴拉爬犁,毕竟二驴只有半岁,还是个未成年。
一人一狗在雪原上跋涉,四周只有风声以及野兽偶尔的低吼。
野地的风不同于城市,风力大到常把孔琪吹个跟斗。
有时她会像球一样在地上滚几圈,勉强爬起来,四脚着地爬着走。
越是往北,风力越猛,她想过放弃,想过应该不会有人选择在这里定居。
但二驴不让她放弃,二驴见她打退堂鼓,便会咬住她的裤腿往前拽。
孔琪不信自己,可她信二驴,二驴是狗妖,必是有超常的能力,感知到前方有‘好处’。
孔琪相信二驴不会害她,因此千难万难,她也坚持到底,哪怕用爬的,也要爬到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