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仲祈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在晏清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向了秦老夫人,同她请安,“母亲安康。”
又转向晏秦氏,唤了声,“阿姐。”
在秦老夫人应了他的礼后,颜仲祈便在晏秦氏边上落了坐,没再看过晏清。
晏清多打量了颜仲祈两眼,见他淡着一张脸,好像方才唤“阿姐”时偶然露出的一点笑意,是她的错觉。
“这臭小子!”
秦莽显然对于颜仲祈这淡漠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却也没多说颜仲祈什么,转而对晏清道,“你舅舅就这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说罢,看两眼晏清,心情就又好了,“实在没想到,这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当初你爹带着你来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儿大。”
秦莽拿手比划了一下,“才一两岁。这一转眼,就是十几年,都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
秦老夫人拍着晏清的手,满心满眼都是怜爱,“明明洱郡和北地隔得这么近,这些年却也一直没得着机会见一面。”
“现在见着了,也不算晚。”
见秦老夫人露出伤心的神色,晏秦氏玩笑着出来打圆场,“日后,见着的时间多了,您二老怕是要觉得烦了。”
“那不可能!”
秦莽立马表态,同时瞪了晏秦氏一眼,对自家闺女在自己外孙儿面前说自己坏话不满,顺嘴就揭了自家闺女老底,“你当年在家待到二十才嫁,你老爹爹和老母亲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晏秦氏乐呵呵地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面的,反笑话:“您是不嫌我烦,左右您又不在家里久住。也就是隔三岔五捎封信回来,问我嫁了没。”
秦莽笑话自家闺女不成,反而被自己闺女拆了台,面上有些挂不住,一撇嘴,下巴朝颜仲祈一点:“那儿还有一个马上三十还没娶的,我嫌他烦了吗?”
晏秦氏狡黠地眨了下眼,笑:“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是天天打听叔伯们,哪家还有闺女没嫁,逼着阿祈相看不成,差点儿把阿祈撵出去罢了。”
被闺女一再拆台,秦莽面上是彻底挂不住了,气哼哼地一瞥眼:“我不跟你两个说,就知道气你爹我。”
说着,真就不搭理晏秦氏,转而问晏清,“乖孙儿可有喜欢的人?定没定亲事?可不要向你娘和你舅舅学,老大年纪不成家。”
说到这儿,秦莽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颜仲祈一眼。
颜仲祈眼神儿都不带变的,只是取了茶壶,为晏秦氏斟满了茶。
见颜仲祈这不来气儿的模样,秦莽倒是气得够呛,但也没办法。
而被猛然问到婚事的晏清
燕七一直没赢过,所以一直没曾放弃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行为惹得青衣烦了,先前还只是会在发现燕七的时候看一眼就算了青衣,开始了捕猎行动。
但是燕七轻功好,青衣没一次抓着的。
这着实让燕七扬眉吐气了一把,可是却让青衣不高兴了。
不过相比起说这激起了青衣的胜负欲,晏清更偏向于燕七的这种行为,唤醒了青衣本就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野兽捕猎的本能。
所以为了自己的清净,晏清一般不会让这两个人碰面。
书房内,晏清问了燕七暗部的人在北疆布置的情况,又打听了一下西边和南边的消息,本有些松懈的心,再次拉紧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