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们全部出去,凝昭欠了欠身也跟着周喜退到门口。
顿时屋子里就宽敞了不少。
君容和萧钰走到桌旁坐下,看着宫女们给花烨擦脸擦手,一盆清澈的水,很快就染黑了,宫女出去倒掉再打干净的来,反复三次,终于彻底的把花烨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清理好了。
洗去灰尘的花烨露出了内里昳丽精致的眉眼,在看到他真容的那一刻,萧钰隐约能明白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花烨,花开成海,如火如荼。
他即使不睁开眼睛,整个人都艳丽的不像话,静静的躺在那里,诱人的似落入凡尘的妖精。
想着,她转头看君容一眼,虽然小君容也很好看,但和他不是一种好看,君容的美是干净而纯粹的,若是将来长开了,大抵不动不说话的时候,便如谪仙一般。
可能是她看的次数太多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鹤上前一步挡在了花烨的身前,遮住了那过胜的容貌。
萧钰挑挑眉,倒是没有计较他的无礼,转而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是人为,还是意外?”
这件事关乎到花烨的性命和两国的邦交,自然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林鹤迟疑片刻,哑声道:“是意外,主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怕黑,喜欢在床头放一盏小油灯,今日主子许是做了噩梦,睡觉的时候翻身打翻了油灯,落在地上之后烧到了垂落在地的帐幔,随后……”
萧钰没有轻信的说辞,眯眸打量他片刻,忽然问道:“当时你在做什么?二皇子房间里外无人看守吗?丫鬟小厮呢?火烧起来需要时间,而且烧大了不管是味道还是亮光都很容易被发现,当时你们竟然谁都不在吗?”
闻言,君容也沉下了脸:“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有半点隐瞒,害了你家主子,抑或是你就是纵火的帮凶,朕绝对饶不了你,你不想尝尝大乾天牢里的饭菜滋味吧?”
林鹤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迟疑之色,半晌后他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叹口气道:“其实今日是二皇子入大乾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心情都不会很好,这一晚他不许任何人在房间内或者外面守着,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着他费劲的咽了口唾沫,嗓音嘶哑道:“是以我们都只能退的远远的,等他彻底睡熟了再来,可谁知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水,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卧房的火已经扑不灭了,我只能披着打湿的棉被把主子背出来。”
萧钰静静的听着,“所以——当时二皇子还醒着?”
林鹤一怔,“是,醒着,那么热那么呛,主子很快就醒了,他躲在了房间的一角,用水盆里的水把周围打湿了,这才撑到我去。”
“嗯,说得过去。”
萧钰点点头,王太医写好了药方,正不知该给谁,萧钰伸手接过,对着门外喊道:“周喜——”
周喜快步入内,“王爷。”
“你去亲自监督人把药煎了,再告诉御膳房的人,熬点雪梨汤来,热水也备着。”
“是。”
林鹤见萧钰越过君容发号施令,眸中划过一抹好奇之色,看来这宫总能做主的,还是这位摄政王啊。
“这药一日喝两次,饭后喝即可,需要连喝半个月看看效果,再决定之后怎么办,还有饮食上务必清淡,不要吃过咸过辣的东西,鱼腥这些更不行,以清爽滋补为主。”
王太医顶着萧钰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敢再啰嗦,尽力简洁的把话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