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捣鼓了一晚上,终于还是困意占据了上风,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音,陈杉睁眼一看,天还没亮,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陈杉摇头苦笑,老子怎么变得像猪一样能睡了,他开了门,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道:“怎么不掌灯?”
“因为黑夜最适合思考。”陈杉嘻嘻笑着道,闪身将薛雨馨拽了进屋。
“贫嘴!”薛雨馨看了他一眼,转身找了个火镰子,轻轻将这屋里的油灯点上,昏黄的油灯在她秀美的脸上、姻娜的身躯上映出一阵淡淡的光辉,妩媚动人。
陈杉看得呆了一呆,笑道:“雨馨,你怎么来了?”
薛雨馨没有说话,见了他手上脸上的黑色痕迹,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人,怎么也不去洗洗?灰尘满面的,难看死了。”
陈杉摇头笑道:“心累了,动都不想动。”
“什么累了,我看你就会偷懒找借口。”薛雨馨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袅袅娜娜走了几步,到房外为他取来热水毛巾,轻道:“快擦擦。”
陈杉拿过毛巾胡乱地擦了两把,笑着道:“雨馨,你真体贴。”
薛雨馨看他一眼哼道:“你整日就喜欢胡闹,在我面前如此,在别人面前也是如此。今日又得罪了王国学,你是不知道她在京中的影响有多大。这下倒好,我们还没去京城,就惹上了一个大人物。”
陈杉看她一眼道:“你都知道了?”
薛雨馨点点头:“赵心怡小姐派人过来将事情经过对我说过了。那小王爷便不说了,他本来就对我薛家没安好心,你让他难堪也不是头一次了。只是这王凤丽的弟子,在京城中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物,你得罪了她,那过完年我们到京中肯定会有麻烦。说起来,都是赵心怡那丫头惹的祸。”
陈杉无奈苦笑道:“关心怡小姐什么事情?”
薛雨馨哼道:“若不是她邀请了你,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情。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心窍,昨日还哄我说她不会去。”
汗,是我哄你了么,明明是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外之音。陈杉摇头道:“这和心怡小姐没有关系。以我的性格,只要遇到这姓王八的,迟早要来上这么一回。”
薛雨馨知道他说的不假,轻叹口气道:“我们这些经商的,在那些老爷眼中,地位连农夫都不如。这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是整个国家的风气,不是凭你一句两句话就能改的过来的。你这人,平时里那般的鬼聪明,怎么遇到这事,就如此看不开呢。”
陈杉呵呵一笑道:“路见不平人人踩,不做这事,我心里不安。”
薛雨馨幽幽道:“我十四岁就跟随父亲到出押镖,经商之人地位就不说了,东奔西走中,受了别人多少白眼多少欺负,数也数不清,若是都像你这样,我们哪还能活到今天。”
薛雨馨想起以前的凄苦,眼中隐隐泛起泪珠,轻道:“你啊,就不能学着忍一忍么?就算你踩了那不平又能如何?这一仗是你赢了么?骂得痛快了,却也把你自己的兴致败坏了。看你现在的样子,萧条得很,哪像以前的陈杉?为着薛家的事,整日里愁眉苦脸,心里凄苦,你就跟我说,忧郁是一天,快活也是一天,人要学会享受才行。你劝了我,怎么自己反而又落了进去呢?”
薛雨馨这几句话说的陈杉心里暖烘烘的,他看了薛雨馨一眼道:“雨馨,我还以为你是来责备我的呢,哪里想到你却是来劝慰的,我感动得有点想哭。”
薛雨馨脸上一红,倔强道:“你感激什么?我就是来责备你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得罪人。”
薛雨馨嘴硬心软,陈杉看得明白,心里小感动,点头道:“雨馨,你放心,那姓王八的为人不仁,必遭天谴。话说回来,就算她有多少富贵子弟,可咱们也未必就是什么软柿子。”
“杉,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别人都会把帐算在我们身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以后民不准抛下我。否则,我化成了鬼也不饶你。“薛雨馨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
汗啊,没有我,你早就化成鬼了。陈杉苦笑道:“雨馨,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既然如此,那就趁着天还没亮,我们结下一生的印记吧。”
说完,他那双不安分的咸猪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薛雨馨心里一慌,急忙从他的怀里逃开道:“不要!”
之前不是很享受吗,怎么这次变得如此反抗,陈杉急忙道:“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