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林善初冷漠的眼底，渐渐浮起一丝讥诮。
“怎么不打了？”
陆时远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紧握成了拳。
林善初轻轻弯起唇角，饶有兴味的看着陆时远。
“你以前每次扬起手扇我巴掌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收手，现在怎么懦弱到连打我都要犹豫了？”
她说这话时，是一贯的温柔语调。
浑然不在意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可她的眼神却是冷的。
浸骨的冷。
陆时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阵痛。
像是有针在扎。
绵密悠长的痛。
深不见底。
“从小到大，我从未亏待过你！即便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让你留在陆家！而你却屡次三番的与我为敌，甚至不惜联合外人挖坑让我跳！”
“林善初！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
仿若受害人一般的语气。
和原书中简直一模一样。
剧情因为她的觉醒而发生改变，但陆时远仍旧按着原书的轨迹发展。
“是啊，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唐绮黛不顾性命救你，你可得好好供着她捧着她，但凡她伤到分毫，都是你陆时远忘恩负义。”
林善初不耐的深吸了一口气：“至于我这个没心没肝的人，只希望你们早点死。”
虽然这段时间林善初变化很大，对他的恨意也从来不加掩饰。
可当陆时远听见林善初亲口说出希望他去死这种话，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怎么就变得这么恶毒了呢？
他左思右想，心神不宁好几天，才下定决心给节目赞助，再给林善初一个悔过的机会。
尽管林善初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可他还是无法完放下她不管。
可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他认识的林善初了。
多说无益。
陆时远缓缓收回手，看着她的目光沉寂如深潭：
“你没有资格恨我！你欠我的太多了！在你还完欠我的东西之前，别妄想摆脱我！”
这种宛如智障一般的话，林善初都听腻了。
她看向挂在墙上的钟。
到饭点了。
云雾每天都会等她一起吃饭。
林善初转身就往外走。
陆时远无法忍受林善初对他的无视。
他冲着她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你不要以为躲在这个节目组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林善初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往外走。
一脚刚踏出门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门口陆时远的保镖一直守着。
厉莫就站在其中一个保镖身前，一脸严肃的伸手捏了捏那保镖的手臂。
“挺结实，之前哪个道上混的？”
保镖甩开厉莫的手，看他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神经病。
厉莫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恭敬叫了声：“林小姐。”
林善初朝他微微颔首。
随后便抬脚离开。
厉莫很快跟了上来。
会客室这边算是办公区，不是拍摄区。
所以没有机位。
林善初放慢脚步，很快就与厉莫并排走。
“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一般情况下，厉莫在哪里，霍浔洲就在哪里。
她这个问题对厉莫来说仿佛有些难以回答。
厉莫皱着眉想了一下才小声说：“是大哥让我来的。”
霍浔洲的原话是说让他过来看看，并没有更多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