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辽国使者已经被说动,华榉心里暗喜,因为只要使者偏向了大宋,回去向辽国皇帝汇报时就会朝偏向大宋这边引导。
“厉害关系我已经给你分析清楚了,是要跟大宋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就看辽国如何选择了。”华榉面带笑容看着辽国使者说道。
辽国使者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禀告我大辽皇帝,由他定夺。”
“没问题,不过得有一个时间。”
“多久?”辽国使者问道。
华榉又开始围着他转圈,说道:“从这里回到辽国,正常情况下五、六天就能到,考虑到路途可能会有意外情况耽搁,我给再多给你四天,算你十天回到辽国。
另外,这种大事你们辽国皇帝肯定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决定,肯定也会找文武大臣商量,估计没过两、三天争论也定不下来,所以给你们三天时间商量,最后再给你十天赶回来,总共二十三天。如果超过了二十三天你们还没给出短答复,那就视为辽国选择了与大宋为敌,大宋将动用一切手段对付辽国,而且将绝不再接受任何停战和议和的请求,直到辽国亡止。”
使国使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很充足,如果他在路上再快点,还能再节省出近十天的时间,让辽国有更充足的时间来商量。
“我这就起程回辽国禀告。”
辽国使者站起来向徽宗行礼之后就准备离开,华榉拉住他的手臂,说道:“等一下。”
辽国使者看着他,华榉对徽宗说道:“陛下,这件事您最好还是亲自给辽国皇帝写封信,这样效果可能比只让他回去说更好。”
“嗯,说的有理,那寡人就亲自写一封信。吴呈海,笔墨纸砚伺候。”
“遵旨。”
吴呈海朝旁边一个内侍吩咐了一声,那个内侍去拿来了一个放有笔墨纸砚的托盘,走到徽宗面前双手举着托盘跪了下去。
因为紫宸殿只是听朝议政的地方,徽宗一般不在这里批奏折,下圣旨也都是口谕,因此龙椅前面没有摆放书案,只能由内侍顶着托盘临时充当书桌。
徽宗提笔蘸墨写了一封信,然后对华榉说道:“文山,你看看,寡人这样写行吗?”
众大臣见徽宗写完信居然还要让华榉过目,全都暗暗震骇。
要知道徽宗可是皇帝,从来只有大臣写好东西请他过目,何曾有过他写好东西让大臣过目过。
而现在他写了信居然要让华榉来替他把关,这不仅表示他对华榉处理事情的能力认可,同时也意味着以后在朝政上将更加依赖华榉,而不再是蔡京、高俅等人。
蔡京、高俅的脸色异常凝重。
往常遇到大事,徽宗总是依赖他们来解决,可是现在他们人虽然站在朝堂上,徽宗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只听华榉一个人的,就连写好的信也要让华榉过目,这让他们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蔡京扭头朝高球看了一眼,高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吴呈海把信递给华榉,华榉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徽宗这封信倒是写的真不错,语句流畅,用词讲究,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可就是措辞偏软,缺乏那种杀伐果断的铁血豪气,不仅感受不到震慑,反而给人一种外强中干,装腔作势的感觉。
“陛下的信写的很好,只是辽国皇帝是个粗鲁野蛮的武夫,估计也看不懂陛下信里的内容,所以陛下用不着在信中给他说那么多的道理,只需表明您的态度即可。”
徽宗毕竟是皇帝,得顾及他的颜面,所以华榉没有明着说他写的信有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让徽宗能接受的说法。
辽国使者听到华榉竟然贬低他们的皇帝,心里很愤怒,但想到刚才华榉打人的狠劲,也能把愤怒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徽宗听后想了想,觉得华榉说的有理,问道:“那寡人要如何表明态度呢?”
华榉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可否赐臣纸笔,待臣写在纸上呈与陛下御览。”
因为这是要写给辽国皇帝看的,所以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提前泄露了就起不到震慑效果。
徽宗让内侍拿着托盘到了华榉面前,华榉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话,随后把笔放下,冲着徽宗施了一礼。
内侍拿着托盘走回到徽宗跟前,徽宗看了一下华榉写的两句话,虽然一共只有十六个字,却充满了霸气和自信,比他刚才洋洋洒洒写那几大页更加有威慑力。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看了华榉一眼,照着那两句话重写了一遍,然后拿起来吹了吹,亲手折好装进信封,再用浆糊封上,让吴呈海交给辽国使者。
辽国使者接过信,冲着徽宗再次施礼后,转身离开了紫宸殿。
“哈哈哈——”
辽国使者刚一离开,徽宗就大笑着从龙椅上站起,径直走到华榉的跟前,说道:“文山,今天你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华榉赶紧躬身说道:“这不算什么,臣不过是尽到了做臣子的责任而已。”
“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