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指挥使营房两个营区的一间营房里,鲁智深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坐了起来,一看武松在另外一张床上睡得正香,赶紧下床走过去把他摇醒。
“二郎,我们怎么在这个地方?”鲁智深问道。
武松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个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鲁智深和武松已经醒了,说道:“两位将军醒了,我们去给你们打洗脸水来。”
“你先别走。”
鲁智深把士兵叫住,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士兵说道:“昨天晚上你们两位喝醉了,是华大人让我们把你们扶到这里来休息的。”
经士兵这一提醒,鲁智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懊悔不已,用手在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一掌,随后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几步,冲着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出去。
士兵出去之后,鲁智深对武松说道:“昨夜我们是不是跟华榉立了字据?”
武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立的,我和你都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鲁智深懊恼的跺了一下脚,一屁股坐在床沿边,垂头丧气的不说话了。
武松知道鲁智深是为昨晚鲁莽签下字据后悔了,说道:“大师也不用懊悔,如果你不想认输,咱们偷偷离开就是,只要咱们离开了这里,华榉也就拿咱们没有办法。”
“这怎么行?”
鲁智深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人之举,更何况昨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签下的,如果洒家要是食言,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的人耻笑吗?”
“那大师准备怎么办呢?”武松问道。
鲁智深想了想,“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罢了,既然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洒家这就让人去告诉华榉,洒家愿赌服输。”
随后他看了一下武松,说道:“二郎,如果你想离开就走吧,洒家绝不阻拦你。”
“大师,这是说的什么话。”
武松随后也站了起来,说道:“难道你是信守诺言的君子,我武松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既然我已经在字据上签字画押,就一定会遵守的。”
鲁智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营房门口,对手在外面的士兵说道:“你们马上去告诉华榉,就说我们要见他。”
士兵说道:“两位将军请稍等,我们马上去见大人。”
士兵去了没一会儿,带着闻焕章来了,一见到鲁智深和武松,闻焕章立刻抱拳说道:“二位将军醒了。”
虽然昨天晚上鲁智深和武松已经见过文焕章,但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问道:“你是什么人?”
闻焕章笑了笑说道:“我是护卫军的军机参谋处总参谋使闻焕章,你们可以叫我闻军师。”
“我们要见的是华榉,为什么他不来见我们?”鲁智深说道。
“华大人已经离开了,不在军营里。”
闻焕章说道:“不过,华大人在离开的时候交代过我,二位醒来之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们。”
他从身上取出了华榉交给他的那张字据,双手递给鲁智深,鲁智深接过去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签的字据,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闻焕章说道:“华大人说,昨天晚上虽然他胜了,但却并不是大师技不如人,而是大师喝多了酒,影响到了发挥,所以他赢得并不光明。
因此,他决定昨天晚上的比试不算数,让我把字据还给大师,并让我送大师和武都头离开。”
“你说的是真的?”鲁智深吃惊的问道。
闻焕章说道:“在下怎敢欺骗鲁大师和武都头,华大人已经让人备好了马匹和你们路上所用的盘缠,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鲁智深看着手中的字据,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大师,既然华榉主动放我们离开,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吧。”
武松过去把自己的戒刀挂在腰间,然后把鲁智深的禅杖拿过来塞进他的手里,抓住他的左手便往外走。
闻焕章一直陪着他们来的指挥室营房前面的空地,然后命令士兵把预备好的马匹和两个包袱拿来交给鲁智深和武松,说道:“这每个包袱里有一千两银子,还有给你们的赦免书,那是华大人专门向皇上为你们求的,遇到官府中人盘查的时候,只要给他们看赦免书,他们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鲁智深看着手中的包袱,想到华榉不仅没有以获胜的姿态强逼他,反而把字据还给他,放他离开,并且还给他准备了盘缠和赦免书,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相比之下,他却输的心不甘情不愿,而且还借人家心软之际迫不及待的离开,实在是很小人,感觉非常羞愧。
武松没管那么多,把包袱背在背上系好,看到鲁智深还在发愣,直接从他手里把包袱接过去挂在肩头,然后催促鲁智深骑到马上,两个人一起纵马离开了护卫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