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千岁何在?”
“大司马别为难咱这人奴婢的了,以千岁爷手段来去如飞,那是奴婢能知晓的?”
“桂王千岁何在?”
黄克瓒阴郁着老脸,心中生出某种大大的惶恐,任由他如何威逼,质问,桂王仅存的卫队皆保持沉默。
当他把目光移向几个突然痊愈的伤员身上:“说还是不说?”
“大司马,奴婢也是跟着千岁爷见过阵仗的,为皇明提过刀杀过贼的,不是大司马几句话就能吓住的。”
老宦官昂着脖子,撕破脸也不怕什么:“难不成大司马还要诛杀奴婢这些亲王家奴不成?”
黄克瓒目光左右打量,缓缓点着头:“真不知死字如何写!贼人御使妖术已冒天下之大不韪,桂王千岁本就该避嫌,如今又何必置身其中?”
桂王卫队沉默不语,黄克瓒甩袖离去,嘱咐中军参将:“备马,拣选十余口风严谨之人随本帅去见桂王千岁。”
白河石桥上,此时有两盏灯笼,分别由桂王、周七身后的亲信之人持着。
河水哗啦啦从桥洞汹涌向东流,周七与桂王盘膝对坐,两人面前各摆着雷电方天戟、秀霸剑。
桂王催发灵力,秀霸剑表面火光缠绕却火焰内敛,秀霸剑上架着两顶倒放的战盔,盔中汤水沸腾气味芬芳。
而周七雷电戟上一面铁锅,汤水翻滚,周七左手抓一块揉好醒发的光洁面团,右手抓一枚短匕飞速削切,闲聊着:“时代不同了,也难为黄克瓒这个当家的媳妇了,他既要给皇帝着想,还要兼顾朝野各党的想法。这些人从不知死字如何写,光明正大拜你做个将军又能怎样?”
桂王不以为意:“人公深夜召小王前来,该不会只是挑拨离间吧?”
“当然不是,与其挑拨离间还不如当场杀了你,再夺了你的剑。”
周七拿起葫芦饮一口水,搅着铁锅中刀削面条:“我在想今后天下会变成何等模样,你呀守着这口秀霸剑,就无人能奈何你。各处都有神兵,神兵择主,以后的战争将是我们这些人的舞台,与文臣无关了。”
桂王微微颔首:“我听闻天公、地公乃人公兄长,俱有一杆雷电战戟?这神兵传承自何方?”
“雷电乃是阴阳相遇之表象,既是毁灭也是万物生机之起源。”
周七往碗中捞刀削面条,说着露笑:“我兄弟三人本该死之人,该死却未死,契合雷电之道,这才孕育神兵。算起来,这神兵应该是天地所授,与你这鬼神所授的有些不同。”
桂王接住面碗,从头盔中舀汤搅拌:“人公可知其他神兵下落?”
“我只知倚天剑在皇帝手里,青釭剑沉在湖里,我已派人入蜀去取,估计朝廷也有相应布置,也不知这口青釭剑能落在谁手里。”
周七也给自己捞面,笑容自信:“不过仅论神兵,倚天剑、青釭剑皆不是我兄弟三人对手,哪怕倚天之火,青釭之水相济相生,也不是我三人对手。若是能取得神兵干将,朝廷才有与我一较高低的可能。”
顿了顿,周七拌好碗里的面,目光直直落在桂王脸上,认真说:“仅仅是与我有一较高低的可能,我兄弟仨联手,朝廷得了神兵干将也是无用。”
“为何?”
“干将剑是一口与雷电相关的神兵,以雷御雷勉强有一战罢了。归根结底,干将剑所蕴是毁灭之雷,而我执掌之雷饱含生机,生生不息。”
“干将剑外,可还有其他神兵?”
“不知,感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