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注意到动静,便转过头去,恰好和姜书迩冷清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傅祈年的目光触及姜书迩柔顺的发丝,以及苍白的面色,本想着让她回去,却不知怎的,开口的话却硬生生变了样。
“你怎么出来了。”
姜书迩拢了拢发丝,硬撑着行了个礼,没有主动回答。
只是嘴上说着。
“陛下何必动怒呢。”
“帝王之道,喜怒不形于色。需知道,就算是再天大的事,再要紧的人也没有您自个儿的御体要紧,更没有这祖宗基业重要……”
“无论对错,自有论断。”
傅祈年冷静地磨着自己的牙槽骨,一点也不觉得姜书迩是在担心他。
反而认为姜书迩这是在拿长辈的款儿,代替他那个才死了没多久的老子教训他。
傅祈年更气了。
难道姜书迩这个蠢女人不明白自己这样是为了谁吗?!
屋子里两个主子一来一往,锋芒尽显,处处透着剑拔弩张的意味。
只是苦了跪着的奴才们,担心的担心,害怕的害怕,心里轮番刷屏着吾命休矣,生怕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
走不出这道门去。
“出去!”
“都给朕滚出去!”
傅祈年脸色阴沉地砸了手边的东西,一件又一件。
姜书迩亲眼见着,一个茶盏落到了折梅的膝上,滚落在地,摔成了两半。
茶水尽数洒到了她的身上。
底下人给皇帝上茶,用的自然不会是滚茶,但要是浸到身上,也绝对够呛。
于是,姜书迩的表情当下也不对了。
甚至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