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身上并无官职,在面对晏修时仍然不卑不亢,因为今日过来,是纯粹以朋友交流而非其他。
饭吃完了又吃了茶,晏修同他倒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到盛兰来拉人走,两人才停了话。
“怎么了?觉得这人如何?”徐熙笑问他。
晏修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心思深沉,不是池中物,和盛兰倒是绝配。”
他这话是好是坏徐熙听不出来,倒是觉得奇怪,道:“别犯坏心思就成,我看得出来盛兰待他还有感情,若不是如此,哪里能容得了他在自己和别的姑娘间反复无常。”
说到这里,徐熙又叹了一口气,“送东西送到这里来了,倒是颇花心思,只是不知道这心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就是真心思又能维持多久?最怕他反复无常,平白让好好的姑娘肝肠寸断。”
“你如此豁达一个人,怎么为了盛兰琢磨这些?”晏修笑了,道:“你怎么不多为自己想一想?多为我想一想?那时候沈清柠追着我跑,也没见你拈酸吃醋。”
“去你的,非得我折腾你才开心?”徐熙笑了,伸手去捏他腰间的肉,结果捏不着,这人腰上硬邦邦的,码的一块块腹肌。
晏修官服未脱,眉眼间有些疲倦,半个身子靠在徐熙肩上,说道:“又要开始打战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晏修来到大雍之后的使命,他忙得团团转,有时候陪她睡到半夜还悄悄起来到书房,徐熙知道却假装不知。
打战牵涉着两个国家的命运,没有半点能松弛的地方。
就算如此,在家里他还是同寻常一样,按时回家吃饭,教导几个孩子,甚至有时候回来还给徐熙带些外面的小吃食,买一些别致的首饰,给她说他看到的一些趣事,哄她高兴。
徐熙暗自心疼,也不拆穿他,免得给他压力。
“等把身边的都兼并之后,大雍必定会向大燕出手,到时候光明侯必定不会坐上观,还有周末尧,李禄,他们都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两军对垒,又该置他们于何地?”
李禄先不说,光明侯与周末尧都和晏修关系匪浅,这两人又都不是什么大燕的寻常平民百姓,若是降了,恐怕会遭自己祖地人们一辈子的谩骂。
还有昭宁,想起离开大雍前同昭宁说的话,徐熙现在仍感觉好像是一场梦一样,眼前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远交近攻,大雍与大燕相距较远,同是大国,大燕却显然没有危机感,以为现在一时的交好能够保自己永久的平安。
晏修亲了她一口,说道:“别想太多,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谁也没办法改变。带我去歇着吧,我好累,劳烦娘子了。”
…………
盛兰将何公子拉到自己屋里,质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对晏修说了些什么?!我让你不要坏我好事,你非要……”
盛兰公主的话戛然而止,何公子往桌上放了一个精致的描金木盒,木盒里面装的就是那套方才看了却没买的红宝石头面。
盛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你……”
“喜欢么?”何公子笑了笑,道:“只是再好看又如何,我还是觉得你头上的木簪更适合你。”
盛兰伸手将木盒盖上,道:“你嘴里就不能说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