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昨天她打电话约你时,我在旁边。”林夏将墨镜帽子放到门厅桌子上。
“为什么要离婚?因为我在外面玩了几回?”方远盯着林夏。
“不是,你在外面不是玩了几回,而是玩了好些年,现在还在玩,我早就知道,不是因为这个。”林夏靠着门厅柜子,没再往里走。
“那为什么?”方远眉头紧拧。
“这五六年,或者七八年吧,哪怕你在外面玩的风生水起,我也没想过离婚,是为了小睿。现在小睿大了,离婚的事,我和他谈过了,他觉得没什么,离不离婚,我们都是他的爸爸妈妈。”
“听你这意思,还是因为我在外面玩过几回?”
“不是。”林夏有几分疲惫。
方远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不管你怎么说,他都能重新回到他认定的那件事上。
林夏叹了口气,想了想道:“第一,我们俩,早就无话可说了是不是?第二,小睿大了,我要回去上班了,重新开始被小睿打断的职业。”
“第一,夫妻十几年,难道还要像谈恋爱的时候,天天你想我我想你的说废话?你有那功夫?我肯定没有。我脑子里都是公司工作的事儿,我跟你说,你能听得懂?我认识的人,都是生意伙伴,我跟你说,你知道哪一个是哪一个?
“至于你,身边不也有一大帮人吗?今天美容明天美发,婆婆妈妈,你跟说我美容怎么样美发怎么样,我也听不懂是不是?老夫老妻,不都是这样吗?
“第二,你要是觉得小睿大了,你在家太空,无聊,要出去上班,找点事儿打发打发无聊,也不用离婚吧?我从来没说过不让你出去上班。
“刚才我给老蒋打过电话,你去他那边吧,他刚开了间画廊,画廊这种地方,最适合你打发无聊空虚。”方远一长串儿的话,说的快极而流。
林夏默然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哪儿说的不对?不对的地方你指出来,我改!你只管说!”方远迎着林夏的目光。
林夏看着方远,想了想,问道:“小睿奶奶,是二医大毕业的,你知道吗?”
“二医大怎么啦?她是贤妻还是良母?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她不停的抱怨,不该放弃这个放弃那个。
“她没能像我爸爸那样做出像样的事业,难道是因为她放弃这个放弃那个?不是,是因为她本来就做不好!别的不说,做饭这件事,不能再简单了吧,她做了几十年,没有丝毫长进,她连做饭都做不好,她还能做好什么?”方远语速极快,听起来很生气。
“我也做了十几年的饭了,也一样的丝毫不长进,我觉得是我不适合家庭主妇这个职业,我打算换个职业,重新回去做律师,做律师才是我的本行。”林夏有点儿生气,声调尖利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你一个月做脸做头发要花多少钱?你那辆法拉利,用你做律师的工资,养得起吗?你可真会异想天开。”方远打量着林夏的目光里,透着鄙夷。
“我暂时搬到苏梅那儿住几天,你安排司机去接小睿吧,我跟小睿说过了。”林夏没理会方远的话。
“你在外头有男人了?”方远突兀的问了句。
林夏一个怔神,站直看着方远,片刻,失笑道:“方远,你可真是小人之心,我没有,真要有,我不会瞒着你,也不怕你知道。”说完,林夏径直进了衣帽间,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方远站起来,跟到衣帽间门口,看了片刻,转过身,大步出去,咣的将门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