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婴眉心的“冥河砂”本就是吞舟鱼骨珠,大概这冥河忽律被冥河砂气息吸引,这才从冥河水道来到了水池中觅食。
冥河忽律的速度极快,薛罔措手不及,眼看着男婴就要被一口吞噬!
好在一旁的耿老山心神始终在男婴身上,只见他抽出腰间赶山鞭,一个箭步冲到水池边,挥手朝冥河忽律脑袋上抽去。
一声清脆的鞭响,冥河忽律长吻结实挨了一鞭子,乌黑的血液迸溅,一拧腰兜头朝池水里扎下去。
不过这玩意儿虽然吃亏,贼心依旧不死,下坠中途长尾一摆,不偏不倚卷住男婴,带着他一起沉入池水中!
事起仓促,电光火石之间薛罔和耿老山完全没有二次反应的机会。
耿老山心如刀割绞,一咬牙就要跳进水池去救男婴耿无恙。
薛罔见状赶紧拦住他,沉声道:“你疯了!你是阳间活人,跳进冥河只会白白断送性命!”
“那你去!”耿老山瞪着发红的眼珠子:“这孩子也是你的出马弟子,你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我是可以去,但冥河忽律在水下行动迅捷,就算我能追上,它也早把那孩子吞进肚子里了!”
耿老山浑身乏力,两腿一软跌坐在水池边。
“耿老山,俗话说‘未定生,先定死’,这孩子本就该死在娘胎里的,终究还是逃不过‘夭折’的命数,你想开点。”
耿老山没有说话,脸如死灰,这些日子他早已把男婴视如己出,现在孩子被忽律卷走,简直是割了他的心头肉。
“咦?这是怎么回事?!”
薛罔看到水池里再次咕咚咕咚冒出水泡。
水泡的颜色是乌黑色,腥臭难闻,绝不可能是男婴的鲜血。
耿老山举目望去,乌黑色的水泡中浮出几团碎肉块。
从这些这些碎肉上附着的鳞甲看,赫然就是刚才那凶悍的冥河忽律!
冥河忽律在冥河中属于食物链顶端,压根没有天敌,怎么会被撕成碎片?
耿老山和薛罔正疑惑不解,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碎肉飘上水面。
是男婴耿无恙!
此时他又变成了赤睛利齿的狰狞形象,嘴里叼着一截冥河忽律的断肢!
“乖孩子!乖孩子!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耿老山激动地爬到水池边沿,流着泪朝男婴呼喊。
男婴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心青光一闪,面目渐渐恢复成正常人,趴在一团碎肉上望着耿老山啼哭。
薛罔赶紧将男婴从水池里捞出来,送到耿老山怀里。
耿老山紧紧抱着男婴,一老一小哭成一团。
“出生不足月的婴儿,居然可以把一头冥河忽律撕成碎片,而且还是冥河水下!”
薛罔摇头咋舌,自言自语:“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薛某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