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洛希瑜，青涩的学生装下，掩盖不住她锋芒毕露的超高颜值，只是此时她有些不安和忐忑，好像案板上的鱼肉。
桌旁，三人陷入沉默中，气氛有些凝固。
良久。
“洛瑾瑜，你不想相亲，看不上我就早说，我像是一个很不明事理的人吗？”楚帆叹了口气，这个真相，有点打击到他了。
妈妈希望他快乐，也希望他是一个优秀的人，但他一直做不到，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
被洛瑾瑜嫌弃，他不是对自己失望，而是有点替李煜难过。
她的儿子，竟这么没出息，被人当作物品一样转让。
洛希瑜仿佛在面对一个老戏骨，老牌影帝，能感受到楚帆的心情，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悲伤。
这让洛瑾瑜感觉也不是很舒服，有点难受，那一声叹息，宛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忽然之间就长大了似的。
“百善孝为先，你这么做，让我感觉我欺骗了我妈。她支持我每天无所事事待家里创作，做无用功，因为她对我有信心，很期待我成功的那一天。”
楚帆帐然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条路走得对不对，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一年了，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整天埋头创作，曾连续两个月，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小区旁边的菜市场。这些天，我妈一直以为我跟吴阿姨的女儿处得很好，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
平平淡淡的语言，但从楚帆嘴里说出来，洛瑾瑜心底竟升起一种自己罪孽深重的自责感。
这么好的一位母亲，她儿子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洛希瑜手足无措，感觉自己无意中成为了罪犯的帮凶一样，无地自容。
“不要觉得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心安理得地欺骗别人的感情。”楚帆抬起头来，目光扫视着这对姐妹。
洛瑾瑜和洛希瑜羞愧地低下头。
姐姐有点后悔摊牌太早了，妹妹和楚帆的感情还没到位。
之前不是计划好了等妹妹和楚帆的感情到位后再摊牌么，怎么就是忍不住？
好气！
妹妹也是又气又恼，好好的，姐姐非要横杠一脚，来当电灯泡。
当就当，摊什么牌啊。
看楚帆这反应，洛希瑜感觉自己还没恋爱，就失恋，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委屈还是难过，她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看到妹妹哭，洛瑾瑜心里百般滋味。
虽然跟楚帆接触的次数不多，但细想起来，这人是真不错，除了不会谦虚，没什么缺点。
“别哭，我是受害者，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楚帆面无表情：“之前的歌就算了，今天这首词，我不卖了，千古奇词，区区几百或几千块钱卖给你们，东坡他老人家知道后不知道会多生气。”
洛瑾瑜猛地抬起头来，支支吾吾半天后，语气弱弱道：“楚帆，欺骗你是我们的不对，词是无辜的，多少钱你才卖，我很想要，你出个价吧。”
楚帆摇头：“洛瑾瑜，非要拿金钱来衡量《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话，你觉得它能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