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什么极端异教分子做的案,那么此时它们逃亡荒野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那一点也不癫。
真正的癫,就是在这种知道留下来百分之百会死的情况下,还继续的挑衅当局,直截了当的炸飞了布切斯大酒店的建筑物,并让其陷入瘫痪状态。
如此丧心病狂,如此挑衅。
这才像是癫峰选手呢。
“也是为了破坏证据与让故事重新开始,无论犯案者是谁,他都只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增加嫌疑人的数目。原本的嫌疑人已经被锁死在你与龙炎与符合你们二人的源力特征者的身上了,但现在这个东西爆炸之后,原本的证据已经消失,即使是你我一起说嫌疑人就在原有嫌疑人身上,也无法限定证据。”
在乌托邦之中有着特殊的刑罚配置,那就是不信原则。
不信原则意味着‘不相信任何嫌疑人口中的现有线索’。昨日所发现线索的人中,只有拉尔侦探有着足够的信用。当拉尔侦探死亡,当整个案发现场被爆破后,人人都可以是夺心魔,人人都可以是异教成员。
大逃杀要开始了。
……
“你会担心么?”咒刃问。
“不会。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已经深刻的进入到了怪谈的核心,我知道了如何去做。”格温空握了一下手,“接下来,许多个夜晚我们都会收集情报,许多个夜晚我都会去狩猎,咒刃,你会帮我么?”
“我会。”
她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期待:“杀起来吧,当你抛弃掉你的理智之后,你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也许会满足我的愿望,满足我的一个构想。”
“你的构想?”
“我是个放纵的人。但我又是个极端注意安全的人。我认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安全,安全的活,安全健康的工作下去,这样才可以享受更多的乐趣。为了一切可以享受的物品履行安全的准则,所以,我帮你你帮我?”
纵使对方说的不清不楚,但格温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股子癫狂稍微的平静了下来。这个人的想法终于变回了正常人的想法,这种变化就像是养猫的人能够微妙的感觉到猫的情绪一样。这不得不让格温再次感觉到了变癫的好处,变癫之后这些人就忽然的跟你讲起道理,讲起梦想来了。
“你们有什么大计划?”
叶卡的表情有些许的疑惑与好奇,掺杂着些许乌托邦人风格的警惕与小心翼翼。乌托邦人作为一种喜欢‘血别溅我身上’类型的生物,但又特别喜欢去撩事,可以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就是一种更像是动物的人。
像是现在。
她明明感觉到了眼前这两个人也许会说一些十分危险的话题,但却忍不住的想要打听一下消息。这种想法显然十分的乌托邦人。
“准备过冬。”
咒刃说。
“过冬?”
叶卡满脸的疑惑,“寒霜车厢不才过么?接下来可都是温暖的天气了呢。”
“指的是现在的环境,变化很快就要来了。”
咒刃揉了揉太阳穴,“希望龙炎能够控制住吧。”
“她怎么控制住?”
叶卡满脸好奇。
“颁布宵禁法。如果他身边有幕僚的话,一定会督促他通过宵禁法。”
格温一直以来都对于咒刃的政治敏感度十分的佩服,即使这一次对方毫无理由的说出了要通过的法案也依旧沉下心来思考。为什么龙炎聪明就会颁布宵禁?宵禁法案属于是一种让人夜晚不要出门的禁令,通常会促成很多冤假错案发生,在维稳的同时带来一丝恐怖统治的感觉。
“将普通人从源力使与异教成员的纷争中分离出来,接下来整个乌托邦都很有可能成为源力使的战场,一场注定失败的反击当局的异教活动就此拉开序幕。”
“为什么?”格温无法理解,如果反抗当局的下场已经注定,那为什么异教会推波助澜?
“因为这是个极好的机遇,一个极好的成为‘长生者的机遇’,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仪式是什么,但与那令人作呕的食人仪式有关。异教通过内部的最高级的仪式方法,企图成为长生者,脱离乌托邦,在慢慢地星河中获得自己的道路。”
“如此恐怖?”
咒刃露出了有点不屑的表情:“但即使整个老乡人号上面的异教成员们一起献祭,估计也只有极低概率造出一个长生者来……”
格温一下就明白了。
“即使极低概率,也会有人想要拼抢这个机会对吧?”
“没错,因此,长生者是我们乌托邦人痛苦的根源。”
当格温理解这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们从叶卡的工坊中出来后了。
格温一时间无法辨认这是昨天他们短暂歇脚的植物园,这个植物园中有三分之一被严重的破坏了。让他这个正版夺心魔头疼的被粗糙挖心的异教成员的尸体堆满了一地。几个穿着高帮军靴的老乡人号车组成员正在清洗,真真的是‘差佬,出来洗地啦!’。
出了植物园。
格温对于大街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怀疑昨天晚上有人召唤了巨型哈士奇……
铁路断了不少,目前正在用临时替换铁路。
广告牌,当局的喇叭——尤其是喇叭,被人直接拽下来扔地上了。
报纸,子弹壳这些还有点价值的垃圾遍地都是。
还有撒了一地的已经变质了的净化鱼罐头,让整片地的味道难以让人接受。
必须带上过滤器才可以通过。
格温好不容易和咒刃等到一辆可以返回狙心猫号的通勤列车,上车后看了报纸才知道:
“仅昨天晚上就发生了二十五起异教血拼以及六十八起怪谈事件,其中夺心魔事件占了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