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正将大部分注意力投注到眼前这名五百主身上的公子嬴壮,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反应声音到底出自何人,下意识地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算魏冉站在这里,也不敢阻拦我的车驾。”
“是吗?”
又是一道反问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畔,这一次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公子嬴壮的视线缓缓向着身后看了过去。
数息之后,出现在公子嬴壮视线之中的那名身着墨色甲胄的秦军将领,不是魏冉又是何人?
迎着公子嬴壮隐隐有着几丝恐惧的视线,魏冉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公子嬴壮和那名五百主的身前。
“末将魏冉,见过公子。”
轻轻一礼起身之后,视线先是落在了面前的那柄锋利的长剑之上,魏冉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公子的佩剑难道是用来威胁我秦军将士的吗?”
魏冉这一句话问出的时候,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公子嬴壮的脸色却是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听起来简单的一句话,分明是要将自己和整支秦军队对立起来啊。
若是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传扬了出去,那么日后就算自己侥幸登上秦王之位,又会有多少秦军将士愿意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的命令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子嬴壮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长剑越发沉重了起来,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渐渐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最终,公子嬴壮还是选择了退步,缓缓将手中的长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数息之后,公子嬴壮缓步走到了魏冉的面前,嘴中依旧吐露着充满不善的话语。
“魏冉,你别得意。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公子该将这一番话语说予严君知晓,说予宗正知晓。”
面对着公子嬴壮那充满不善的神情,魏冉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那一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
“今日我麾下将士所以站在这里,乃是奉了严君之命,在此严加盘查来往的可疑人员。”
“公子今日所作所为,意欲何为?”
听着魏冉话语之中那份话里有话的暗指,公子嬴壮心中的怒火已然喷薄到了极点。
“魏冉,你……”
公子嬴壮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是发现自己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城墙之下的公子嬴壮被魏冉的这几句话语说得怒火中烧的同时,距离此处数十步之外又一驾马车缓缓接近。
当前路已然被密集的人群阻挡,马车车轮缓缓停止,与此同时马车车厢之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来人啊。”
“公子。”
“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遵命。”
轻轻向着马车车厢躬身一诺,那名驾车御者迅速跳下马车,向着前方那密集的人流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这名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群、了解了事情经过的驾车御者,再次艰难地回到了马车之前。
“启禀公子,前方之所以被人群所包围,乃是因为……”
接下来一段时间之内,这名驾车御者将自己刚刚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予了公子嬴芾知晓。
从守门军士将公子嬴壮的马车拦了下来,到公子嬴壮对着秦军士卒拔剑相向,再到将军魏冉的出现……
许久之后,听完了这名驾车御者的禀报,公子嬴芾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我这个兄长啊……”
……
在处理完了城门之下的那件时候,身为咸阳将军的魏冉又率领自己麾下亲兵,好好巡视了一番咸阳城的防务。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直到夜幕缓缓降临之时,魏冉这才带领着心腹亲兵,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当魏冉的脚步刚刚踏入府邸大门的时候,一名似乎早已经等待在这里许久的侍者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
向着面前的魏冉躬身一拜,只听这名侍者轻声说道:“启禀将军,府中有一位先生正在等您,说是和您有要事相商。”
“和我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名侍者的禀报,魏冉的心中一阵疑惑闪过,这些日子之中他好些并未与外人有过什么交集、又何谈什么要事呢?
不过即使如此,魏冉还是决定见一见这名神秘的来客。
“头前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