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一次,义渠王义渠骇亲自率领使团来到秦国都城咸阳,准备朝见新晋继位的秦王嬴稷。
只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眷顾义渠。
上一次义渠的数千骑兵在秦将白起、赵将乐毅未来两大名将的联手应对之下分崩离析;
这一次因为武遂之盟秦王嬴稷并不在都城咸阳,包括义渠王义渠骇在内的一干使团不得不在秦国停留下了脚步。
将心中思绪从过去的回忆之中拉了出来,视线打量着周围经过的一名名秦人,义渠王义渠骇脸上的神情却是慢慢阴沉了下来。
此番他前来秦国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借着这一次朝见的机会,来探听秦国国内的虚实。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想击败一个对手,那么必须要先了解这个对手。
可是越是了解秦国这个对手,义渠王义渠骇就越是感觉自己的背上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块。
原本,身处义渠国内的义渠王义渠骇确实没少听人提到秦国的强大,可是他对于秦国究竟如何强大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义渠王义渠骇能够切实感受到的,不过是面对秦国那一只黑色军团之时的无力。
直到这一次义渠王义渠骇亲身来到了秦国、来到了咸阳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义渠和如今的秦国究竟有着怎样巨大的差距。
越了解秦国,义渠王义渠骇便越恐惧秦国;而越恐惧秦国,义渠王义渠骇心中便越绝望。
此刻,义渠王义渠骇甚至生出了一种念头,自己治下的义渠恐怕永远也战胜不了秦国了。
时间就在义渠王义渠骇的思索,以及义渠琰的四处张望之中之中,一分一秒地流失了。
义渠王父子很想要立刻就把整个咸阳全都走一遍,可是咸阳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巨大。
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义渠王父子都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疲惫,两人的脚步最终停在了道路一旁的一座酒肆之前。
待到两人进入酒肆之中,一名侍者缓步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躬身一礼。
数息之后,等到这名侍者缓缓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义渠王父子两人身上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忽然一变。
很显然义渠王父子那不同于周围秦人的服饰打扮,显然是引起了这名侍者的注意。
不过这名年轻的侍者显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那一抹不自然的神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她的脸上很快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两位要些什么?”
听着耳畔这一道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声音,看着面前那一张清丽的面容,年轻的义渠琰心中便是一动,当即就准备上前应答。
可是还没等他的脚步来到这名侍者身前,他的身后已然传来了义渠王义渠骇略显冷淡的话语。
“给我们寻一个僻静的地方,上几道佳肴,来一坛秦酒。”
“诺。”
听到义渠王义渠骇的话语,这名侍者并没有去理此刻义渠琰脸上那错愕的神情,而是向着这两人微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两位,请随我来。”
就这样跟随着这名侍者的脚步,义渠王义渠骇和义渠琰来到酒肆之中的一处僻静的地方。
两人刚一落座,义渠琰便看到了对面自己父王,那充满冰冷神情的目光。
紧接着他的耳畔就听到了从对面传过来的话语,“还记得临来之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吗?”
“父王我……”
义渠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对面义渠王义渠骇越发阴沉的脸色给吓住了。
视线缓缓下移不敢直面父亲义渠骇,义渠琰用着比之刚刚小得多的声音说道:“记得,父王曾说过要我来到秦国之后,一切行事都要听父王的话。”
“你记得便好。”
听到儿子说出的话语,义渠王义渠骇脸上的神情好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出声告诫道:“你要记住,这里是秦国的都城咸阳,不是义渠的王庭。”
“在这里,你不是尊贵的义渠王子,更不能如同在义渠王庭那般恣意放纵。一旦稍有不慎,你很有可能身首异处。”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记住,牢牢地将它记在心中。”
听到父王义渠骇如此郑重的一番话语,义渠琰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低低地说了一声,“父王我知道了。”
就在义渠王父子交谈之际,一道幽幽的目光却是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