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济希丝毫没有退步,就直愣愣的站着不动,而张大爷嘴角抽搐,也不退让,两人僵持住了,情势十分紧张,就连毛得旺几人也难得的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瘦道士和胖和尚要上前帮忙,被王济希拦住了,坚毅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大爷看,毫不畏惧道:
“你不敢开枪,你要是开枪了,这么多人看着,这件事你捂不住,上头自会有人找你麻烦,特别是现在全民抗战时期,你要是开枪打死自己人,想想你要怎么办?”
不得不说,王济希的话镇住了张大爷,这年头能稳定捞一口饭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张大爷大小也是个排长,说起来也是个官儿,犯不着为了这一茬,丢了铁饭碗。
张大爷死死瞪着王济希,想了想, 收起了盒子炮,指着胸口的铭牌, 轻蔑的说道:
“既然你说规矩, 那劳资就说说规矩, 看你是个文化人,知道这上面的字怎么读吧?”
王济希答道:“一营一排长张天!”
张大爷大声的问道:“那劳资是不是你长官?顶撞长官该当何罪?”
王济希愣了愣, 抿着嘴没有作答。
张大爷拿起皮带,龇着嘴角,狠狠抽了三下, 王济希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咬牙生生抗住了,没有吭声。
张大爷退了几步,抖了抖手里的皮带, 扫视着一帮新兵蛋子,大声骂道:
“都TM安生点,谁要再敢给劳资挑事儿,别怪劳资不客气, 日尼玛的一帮穷憨皮, 时间还久,劳资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 不信就来试试, 看是你的皮硬, 还是劳资的皮带扎实......”
张大爷刚刚发完了一通火,猴精的毛得旺赶紧递上来大烟枪, 恭维道:“张大爷, 跟一帮穷憨皮置个啥子气嘛,来来来, 抽一口,消消气。”
李铁子不知哪里搬来一张椅子,张大爷顺势坐下, 翘着二郎腿, 抽着大烟枪,嚣张的看着一帮新兵蛋子乖乖站着。
晚上, 回了宿舍, 不多话的瘦道士从包袱里取出一瓶药, 递给了王济希, 两人擦着创伤药,胖和尚坐在床上打坐,下午站得虚脱的赵长生躺在床上休息。
另外几个室友聚在一块,不知小声嘀咕着些什么,商议了好一阵,其中有一个山上打猎的好手叫长贵,走到王济希小声道:
“王先生,你是读过书的,不比我们这些个大老粗,一棍子打下去嘣不出一个屁来。我们都是来打龟子的, 不是来受那个龟孙的气的,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撒,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要不, 王先生,你带个头,我们一道去团部说说清楚, 实在不行,去别的部队,总比好过在这里撒。”
王济希又看向了和长贵一道的憨憨的大牛和贼眉鼠眼的钱雀子,问道:
“你们俩什么想法?”
大牛憨厚道:“王先生,你说啥子就是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