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监舍里黑灯瞎火的,只有外面过道里昏暗的灯光投射进来,勉强能看个半清。
大通铺上。
同监舍的人早就已经入睡,鼾声如雷。
季布目光明亮的靠着床边挨墙蹲着,手里正拿着一个牙刷,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摩擦着牙刷柄,机械的重复着摩擦的动作,表情无比专注。
他时不时的停下来,用指尖感受着牙刷柄的尖锐程度,而后继续打磨。
半个小时后。
睡在上铺的大屯睡眼惺忪的拍打着床架,叫喊了起来:“尿架,尿架!”
监舍里。
监舍老大晚上上厕所是不需要自己行动的,由新进来的人充当尿架,送其去厕所,坐在新人的肩膀上放水。
季布停下了手里的摩擦动作,指尖感受了一下牙刷柄,尖锐感强烈。
随即他不动声色的把牙刷收进了裤兜里,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屯的床边上,背对着床站好。
大屯抬了抬眼皮子,一脸不屑的扫了眼季布,跨步坐在了季布的肩膀上。
载着大屯来到里面的厕所。
季布偏了偏脑袋。
大屯掏出家伙来开始放水。
“滋....”
水放到一半。
季布眼角眯了眯,抓着大屯腿部的双手突然发力,腰板跟着提力,用力将大屯对着墙壁上撞击了过去。
大屯根本没想到季布敢对自己动手,再加上又是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毫无防备的他瞬间中招。
“咚!”
沉闷而响亮的撞击声响起。
“草泥马!”
瞬间中招的大屯惨叫一声就要从尿池里爬起来,季布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大跨步冲了上去,将大屯压倒在身下。
清醒过来的大屯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推季布。
裤兜里尖锐的牙刷柄出现在季布的手里,对着大屯的手掌扎了进去。
“噗嗤!”
锋利的牙刷柄瞬间扎穿大屯的手掌。
“啊!”
大屯惨叫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季布伸手捂着大屯的嘴巴,手里紧握着锋利的牙刷柄,棱着眼珠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屯,一下接着一下对着大屯的大腿上扎了进去。
“噗嗤噗嗤!”
沉闷的穿刺声伴随着大屯“唔唔”的惨叫声响彻在卫生间里。
很快。
这里的动静把外面的犯人吵醒了,众人纷纷对着卫生间里冲了进来。
进来后。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呆滞在了原地。
季布骑在大屯身上,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至于身下的大屯,早已经面无血色,鲜血顺着尿槽子流了一地。
“还看什么,死人了,赶紧拉人啊!”
立刻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如梦清醒的冲了上去把两人给拉开。
但即便如此,他们都没有轻易拉开季布。
过道里。
听到动静的狱警开门冲了进来,抄起警棍对着季布锤了几下,这才将季布分开,拖着他丢了出去。
“呸!”
季布自觉的举起双手趴在了地上,任由狱警压制着自己。
他冲大屯的位置吐了口血水,龇牙笑了起来,沾染着鲜血的牙齿非常显眼:“明天,老子还扎你!哈哈哈....”
周围的犯人看着如此凶狠的季布,不由打了个寒颤,至于大屯,更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我...”
钟天正看着这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季布,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得,还真得叫你布哥了。”
“老实点!”
狱警抬起一脚踹了一下季布,示意伙计把人拖拽下去:“把受伤的送医护科。”
半个小时后。
单人监舍里,季布拍打着铁门,对着门口的狱警喊到:“报告阿Sir,我要见苗志华!”
····
第二天一大早。
依旧是昨天的那个管教科,依旧是昨天那个座位。
“季布!”
苗志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吊儿郎当坐在对面的季布:“你见我做什么?”
“报告Sir!”
季布一脸认真的看着苗志华:“我要当卧底,我要顶替我哥哥阿力的位置,回去卧底!”
“卧底?”
苗志华听到季布的回答以后,不由笑出了声:“开玩笑,我不需要什么卧底。”
“好。”
季布闻言点了点头:“那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