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樉是朱元璋的次子,大明朝的九大塞王之一,几天前他被传召回京,徐星河就见过他了,只不过这位秦王不认识徐星河罢了。
自古亲王,秦晋为先,由此可见朱元璋对朱樉的宠爱。
按照规矩,烈焰门就在长安府之西,属于朱樉节制,徐星河围剿烈焰门,必须给东家说一声。
而按照礼数,徐星河是臣,朱樉是王,哪有不参见的规矩呢?
参见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徐星河犹豫了。
不是徐星河高傲,而是他怕一旦进城,恐怕就会节外生枝。
在老朱口中,他这个次子为人憨厚仁慈,有太子的风范,实际上朱樉的为人可没有这么好,这位秦王不晓人事,不关心民间疾苦,喜杀且贪财,让军民陷入困窘,以至于卖儿鬻女。
有了钱,就开始大兴土木工事、劳民伤财、荒唐无度。
这样的货色从洪武三年就封为秦王,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说他和烈焰门,以及混乱之地的门派没有勾结,打死徐星河都不相信。
甚至于,早就蛇鼠一窝了。
不过...
这也让徐星河产生了疑惑。
老朱不是那种宠溺儿子的性格,也不是看到自家儿子就犯糊涂的为人,秦王朱樉这种货色,他怎么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朱樉坐镇长安,节制这里的军事?
除非朱元璋明知而顾问。
若真是如此,那朱元璋就够阴损了,把亲儿子当诱饵,算他会勾结各门派,故意为之。
不过这的确符合朱元璋的性格。
想到这儿,徐星河更不情愿进长安城,因为一旦进城,他也中了朱元璋的计谋,成为了计划的一环。
但转念一想,徐星河发现自己已经入局了,从准备围剿烈焰门开始,徐星河就身在局中脱不开身了。
“兵马原地驻扎,老徐,带几个人随我进长安城!”徐星河立即吩咐道。
徐膺绪点了点头,立即下去安排。
一刻钟后。
徐星河和徐膺绪,以及四位护卫来到了长安城门。
徐星河身穿蟒袍,徐膺绪身穿飞鱼服,四位护卫身穿逆鳞甲,当一行人靠近城门时,守城将士一脸错愕,慌忙下跪,因为蟒袍和龙袍极其相似,这些将士见识不深,还以为碰到了什么显赫皇亲。
还是守城将领认出了这是蟒袍,连忙上前让将士退下,然后拱手拜道:“末将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徐膺绪亮出腰牌,朗声道:“这位是逆鳞卫兼武功司指挥使,奉陛下命令前来办案,途经长安城,特进城拜见秦王殿下!”
守城将领只是小小六品官职,在徐星河和徐膺绪哪敢放肆,连忙让开身子,恭敬道:“末将该死,有眼不识徐指挥使,末将愿意代为引路!”
而后,守城将领亲自带兵开道,走近了长安城。
作为十三朝古都,长安城规模之大,并不逊色于帝都,只不过蛮元入主神州时,长安城被破坏严重,但现在看来,这位喜欢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秦王殿下,已经把破旧的长安城恢复了往日的金碧辉煌。
当徐星河来到秦王府时,眉头挑了挑。
好家伙,知道的以为是秦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行宫内,这规模,简直逾越了太多。
“徐指挥使稍等片刻,末将这就进去通禀!”守城将领表明身份,立即小跑进入秦王府。
穿过一座座府邸,一座座亭台楼阁,守城将领来到了一处宫殿,表明了来意。
秦王朱樉坐在大殿中央,正欣赏着歌舞。
忽闻帝都来人,他也是一愣。
因为他是莫名其妙的去,又莫名其妙的回来,如今前脚回到长安城,后脚帝都的人又追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朱樉贵为秦王,此时也吓得一惊,酒意消散了一些。
他不是怕帝都来人,他是怕朱元璋!
他太畏惧朱元璋了,属于听到父亲的名字都会害怕的身子发颤的孝顺儿子。
“父皇不会是派人来抓我的吧!”
朱樉喃喃自语,连忙用发颤的手拿起酒杯,压压惊。
随后,他把守城将领招了进来,一番询问,得知了情况。
当得知徐星河的身份,并且是为了办案时,朱樉担忧的心稍微落了下来,而后又紧皱眉头,立即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书生打扮,看到朱樉的目光,便道:“殿下,对方是逆鳞卫和武功司两衙指挥使,又被陛下御赐蟒袍,绝对不可怠慢,先行安抚,看看对方的性格,然后查出是什么目的。”
“言之有理!魏先生,你先提本王招待一下,本王稍后就去!”朱樉立即吩咐道。
中年书生拱手告退,立即命人开秦王府正门,迎接徐星河。
“徐指挥使,万分抱歉,怠慢了怠慢了。在下乃是秦王府管事,奉我家王爷之名,请徐指挥使府内说话,我家秦王稍后便来!”
中年书生看到徐星河时,微微皱了皱眉,因为徐星河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
与此同时,徐星河也在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