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你跟丫头说说。她就别去了。”
朱永和:“拦不住的,见见世面也好。在家门口,又有虎子在场,不怕。”
唐元县城有两条繁华的平行商业街道,县政府所在地是南边,人稍多些,直通码头。街上有饭馆、照相馆,货栈等等一家挨着一家。北街有理发店、二人转小剧场等等,稍显冷清。
在南街的一个小饭馆里,吃早餐的人不少,炸油饼、豆腐脑、豆浆的香味传遍小屋,王掌柜坐在一个拐角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不少粥、豆浆、油饼等。
“王掌柜,早啊”金锁跑进来,坐在王掌柜身边。
“你再不来,我就都吃了。”
金锁一看桌子上有两个空碗,说:“豆腐脑,你又吃了两碗?”
王掌柜说:“当然,每次来都是两碗。”
金锁兴奋地说:“王掌柜啊,你可真神了。刘会长带着葫芦屯的朱保长来找我姐夫了,他们手里有个盘子,也是汝窑。今天上午就交易。”
“在哪儿?”王掌柜急切地问。
“葫芦屯,大车店。十点。”金锁回答。
王掌柜当即放下碗,又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给了金锁,急忙出门。
杨怀躺在炕上,手里拿着梅子的打火机发抖,舅舅曲炜推门进来,说:“辰时都快过了,你咋还不起?”
杨怀:“不是都处理了吗?咋还有这个?”
曲炜:“特意给你留的。她对你上感情了,你承认不?”
杨怀点头。
曲炜:“所以,我一心软。”
杨怀将打火机给曲炜:“何必呢,扔了。”
曲炜看杨怀的眼里居然湿润了,说:"别难受了,你仔细想想,她对你上感情,就是演戏,为的是利用你。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能还来真的。“
杨怀低声说:”一个小女子从那么远,跑咱这,最后葬水里了,也挺惨的。我担心,会不会别人发现。“
曲炜:"有人发现,也是走路不小心掉下去的。葫芦屯没人认识她。"
杨怀:"舅,你是自欺欺人,朱红玉就认识她,我们一起玩过牌,打过架,田山虎也认识他。那天,她身上穿的是黑衣吧,对了还是双黑鞋。在水里,衣服会不会冲掉了,人很快就冻成冰坨子了吧,当时她要是死了还好点,要是有感觉,最后想的是恨我吧。舅,我心里闹腾,火烧火燎的。”
杨怀把头埋进双腿间。
曲炜一把抱住他,说:“傻小子,别想了,好女人应该在家结婚,生孩子。她就不是啥好人,为了毁你的计划,不让咱挣到钱,一天时间能调动好几个受过训练的人在赌场偷钱袋子,而且一个都没抓到,还有她身上的武功也不是绣花腿,招招致命,你说他们是老百姓吗?说给你两万都不眨眼,哪来的钱。一个小女子又不是本地人,敢在唐元县城开货栈,没靠山能成?”
杨怀崇拜地看着曲炜。说:“我知道,她的靠山就是当铺的王掌柜。闹瘟疫那时,在屯子口我看见过她,拿着朱永和的画像找人。现在想想,就是为了这个盘子。”
曲炜:“就说这盘子,居然能找到一摸一样假的,你不能不佩服小鼻子。对了,这盘子到底长啥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