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听到金锁提到“大姐夫”,想起丈夫平时对自己的好,自己在家看孩子铺子的事啥也不懂,现在没了依靠还要生孩子,有些伤感,说:“遭天谴的,得罪谁了,让咱们遭大难。金锁,是谁的事,你心里有数没?”
金锁坐在她们旁边,洗着木耳说:“大姐,这些天,我心里也反复寻思这事呢。不能着急,我看,你先回海参崴。“
金瓶生气地说:”我拉一个,肚子还怀一个,你让我自己走?“
金锁赶紧说:”大姐,生啥气,咋能让你一个人走,我给你送到边境,我守着铺子继续做生意给你们寄钱,让爹妈也少干点。如果都回去,咱家的生意又不好,吃啥喝啥?二姐,你说是不是?”
金末看着金锁没说话,对于丈夫程老板和大姐夫李掌柜的突然被杀,她一直心存怀疑,三人去葫芦屯谈生意,钱给了人家,货也到手了,按理应该直接回家,可他们在东门外停了车,二人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杀,能不怀疑吗?但三人中活下来的是自己的亲弟弟,金末想到这里就不敢往下想了。说实话,她想离开此地,去遥远的山东婆婆家,也实在是不想和金锁距离这么近。
“二姐把铺子卖了,这个铺子再没了,万一咱爹咱妈想回国,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啊。有我在,,二姐,你到山东万一你婆婆对你不好,你可以回来,我接收你们。”
“金锁兄弟在吗?”王掌柜这时敲门。
金锁开门,一看是王掌柜有些吃惊“你咋来了?”
王掌柜一步跨进门说:“我来看看。”
“谁啊?”金末走过来。
金锁赶紧说:“二姐,这是王掌柜,以前也是开当铺的,和我大姐夫和二姐夫都熟。王掌柜,这是我二姐。”
金末一直在家带孩子,从来不去铺子,她没见过王掌柜。王掌柜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程老板的老婆。
王掌柜穿了一件当地人穿的黑色翻皮毛背心,带一顶皮毛帽子,一副商人的打扮。
金末说:“王掌柜现在做啥生意呢。”
王掌柜说:“啥也没做,休息呢。过了正月再说呗。我以前的铺子叫“永昌当铺”,被火烧了。”
金末说:“进来坐吧。”
于此同时,金戈来到电报局给国内打长途电话。自打越南队长自杀后,他和王掌柜、二浪三人自觉与国内屏蔽,只想拿着真盘子回国,到时再解释一切。可眼下,确实知道了真盘子的下落,才知道往下不好进行了,没了越南组长这样的上司有力支持,调不来人手和资金,寸步难行。但王掌柜又不愿意和国内的人直接联系,怕他们“话多”难以回答,干脆让手下金戈去联系,只要能调来五个人就行,佳木斯就有能调来的“自己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金戈的电话很及时,国内“东方使馆”的总负责人小野正二正因为联系不上他们急得焦头烂额。骂了金戈后,还是很支持的,答应晚上就会有五个人到唐元“迎客来”客栈报到,金戈还特意说,山险组长要求必须来个女的,小野答应了这个要求,他说梅子在天津时的一个搭档现正在佳木斯,可以派她过来,但同时,上司也下了死命令,三人十天之内必须完成任务带盘子回国,否则下场自知。
出了电报局, 门口有个老太婆卖烤红薯,金戈买了一个,这里的烤红薯是金戈的最爱,不光甜就是吃一大口也不噎人,甜中还带有一丝栗子味道,家里的母亲一辈子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烤红薯啊。
他一边吃着烤红薯,慢慢的在街上走。过来过去的人手里都拿着从商店买的东西,因为雪化了道路有些泥泞,路的两旁还堆积着一些白雪,正月里人们热情不减上街采买,不时有马车过,商铺大部分都开门了。
金戈苦笑,“下场自知”,还不是就地自刎,有啥新鲜的,不过这跟梅子的下场也没啥两样了,没消灭对方,没拿到战利品,自己却死在异国他乡,还是自己解决自己,甚至还不如梅子。为了盘子死了一个皇室成员和一个能干的梅子,确实代价大了,但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23岁的金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烤红薯。
王掌柜来当铺找金锁的目的是想鼓动他和两个遗孀去葫芦屯闹事,他悲痛的说:“有个事,不知道你们知道不。在葫芦屯交易的盘子是假的,李掌柜和程老板给了朱家20万,我觉得虽然人死了,但理总的讲讲,这么一大笔钱你们应该要回来。钱要不回来,也应该把真盘子要回来。”
金锁说:“真盘子要回来有啥用,列维都走了。最好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