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完饭,苇庆凡如同往常一般来到教室,黎妙语已经在座位上看书了。
见苇庆凡来了,她抬头看了眼,嘴角抿了抿,显得有点得意和炫耀的可爱模样。
苇庆凡一下子就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岳父大人具体给了常山怎样的教训,否则以她的性子大概率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苇庆凡自然也不会多嘴,向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黎妙语更得意了,又觉得这样有点太肤浅,于是矜持地抿住嘴角,免得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等苇庆凡坐下来之后,她回过身小声问:“你都知道了啊?”
苇庆凡点点头道:“听说了。”
他又像是刚知道似的,问:“你爸是黎树青啊?”
黎妙语点了下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生怕他会因为害怕逃走似的。
“羡慕你。”
苇庆凡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我以前就听人说过你爸的名字,当时就想黎树青要是我爸就好了,到哪都可以横着走,谁都不敢惹我。”
黎妙语有点好笑地嗔道:“你属螃蟹的呀?还横着走……”
“比喻嘛。”
苇庆凡嘿嘿一笑,又问:“你当时接名片的时候就想好了?”
“对啊。”
黎妙语有点得意,觉得自己很有神机妙算的感觉,随即又反应过来,狐疑地望着他,“你是不是当时就知道我要干嘛?”
“不知道啊。”
苇庆凡一脸无辜地摇头,“但是你当时的反应那么反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阴谋。”
“你才是阴谋呢,我这是聪明。”
黎妙语无心追究他当时的真正想法,为两人的心有灵犀而止不住的开心起来,翘着嘴角轻轻哼了一声。
她又小声问:“那个常老板最后怎么样啦?没事吧?”
苇庆凡笑道:“你爸没跟你说?”
黎妙语摇头道:“没有,他就说把人家骂了一顿,那个常老板认识到了错误,道歉了。”
苇庆凡点头道:“我知道的也差不多,不过那个常老板好像还喝多了。”
天可怜见,这都是实话。
于此同时,他在心里面默默地补充一句:“岳父大人,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事得记着,以后登门的时候可以顺口提一下,刷一下好感。
黎妙语见最信任的两个男人说法都一致,对这事再无疑虑,横了他一眼道:“好好看书,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
“嗯,嗯。”
苇庆凡认真点头,“我还等着超过你呢。”
“不可能。”
黎妙语一扬下巴,转过身做题去了。
冯永安从旁边经过,正听见俩人的这两句对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苇庆凡身边停了下来,认真地建议道:“你如果真的想要超过黎妙语,得……”
苇庆凡一瞪眼,“关你屁事?”
“我说句实话……”
冯永安跟他已经比较熟悉了,倒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一番热忱,苇庆凡狗咬吕洞宾,一点都不领情,有点委屈,都囔了两句,回后面自己的座位上做题去了。
“期末考试,我要甩开他四十分!不!五十分!让他知道第二名跟第三名的差距有多大,比第三名到第十名的差距都大……”
冯永安在心里面默默的发狠,觉得在超过黎妙语之外,又找到了另一个学习目标,并且看起来要容易实现得多。
对于苇庆凡周五请了一天假的事情,江长军基本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其他科的老师也都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只有顾盼盼在周一的英语课上点了他回答问题,不过苇庆凡成绩很好,又一向是班里的话事人,跟她关系也不错,并没有为难他什么,回答完问题就让她坐下来了。
这种提问有点像是置气似的,有点孩子气。
中午放学,苇庆凡收到了小叔的短信,说问过驾照的事情了,两千块钱。
回到家里,李婉仪正在厨房跟老妈聊天帮忙,一家三口吃完饭后,回到楼上,她小声道:“手续办完了。”
苇庆凡点点头,又笑道:“学姐辛苦。”
李婉仪白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都不上学了,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学姐了。”
“好。”
苇庆凡从善如流,“婉婉你下午取六千块钱,给我叔,就说是我给他的。”
李婉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伸手揪住他耳朵,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你恶不恶心啊?”
“疼疼疼,你先放开我……”
苇庆凡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揉着发烫的耳朵,没好气道:“那我喊什么?仪仪?”
这里方言俗语都是喊“姨姨”来代替“阿姨”,苇庆凡喊的就跟她喊王淑华一样,李婉仪一时间啼笑皆非,又羞又气,没好气道:“随便你!”
“那我还是喊学姐好了,这样喊比较有感觉。”
苇庆凡露出个笑容,随后又把身份证递给他,“顺便把我的身份证,还有你的身份证一起给他。”
李婉仪奇道:“要我身份证干嘛?”
苇庆凡道:“一堆手续呢,别问这么多。”
李婉仪没好气瞪他一眼,但也没再追问了,应了一声,回自己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