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兴奋地折返回来,对云天笑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不愧是曾经的云门门主,兄弟我支持你们云门光复,让你回到九州做一回武林至尊。”
云天笑却断然地摆了摆手拒绝道:“我此生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跟着上仙讨伐邪魔,什么武林至尊独掌天下已经不再追求。况且云门早已式微,十万弟子也都已散尽,况且我宗族弟子中遍观众人,没有一个能挑起大业的。”
“所以,我的上策是,最好把帝泽放出天牢,让他代行至尊权力,然后在天门帝家的族人中选择一个不那么桀骜的人担当武林至尊,我相信有了帝轸的前车之鉴,后继者必然会对秘境保持遵从,绝不敢再生二心。”
董承想了想,又问:“那么,中策,下策是?”
“没有中策,只有下策。”云天笑侃侃而谈道:“雷门的门主雷震素来野心勃勃,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欲取天门而代之,这些时日来他也一直暗中供奉秘境,想得就是有一天接着仙人之力夺取九州的统治权。”
“这一次帝轸作死挑战秘境,雷门一定会在背后兴风作浪,成为最终的得利赢家,你们若想干票大的直接把天门搞倒,不如进入中原直接前往青州联系雷震,让他带兵作为后手。你们前面进入朝歌城杀死帝轸,他们后脚带兵入城改朝换代,九州天下则为雷门所有,雷震也必将全力供奉秘境。”
董承赞同地附掌道:“这明明是上策,你怎么就说是下策了呢?”
“我说它是下策自然有我的道理,雷震其人我素来清楚,重利而轻义,多谋而善变,乃是真正的小人。此人若夺取天下的统治权,必然睚眦必报,严酷盘剥天下武林同道,甚至与毫无底线地拿九州万民的生计血汗来奉迎仙人,以换取神兵利器巩固他对与百姓,对于其余门派的盘剥统治,正所谓是量九州之物力,结仙人之欢心。”
“这种人做了武林至尊,对于上仙来说当然是顺心顺遂的好事,但对于天下的其它门派,对于九州的百姓却是不幸。我们需要九州武林的统治者能够顺从仙人,但又不太希望他无节制无底线的顺从仙人。所以目前天门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帝泽选择下一位继位者承认天门欠下的四亿颗矿石的债务,那我们就算是上对得起仙人,下对得起九州的百姓。”
董承一时间对云天笑佩服不已,深深地自愧地赞叹道:“想不到你所思所想如此深邃如此周全,能同时顾全天下和百姓,我们这些人跟你相比,简直是白活了。”
“哪里,我只不过有那么一阵子妄想成为天下的至尊,所以就想得多了些顺便跟你说一句,仙人也不太喜欢雷震这个人,所以何去何从,你自己决断。”
董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接下来想着是把这事瞒住上仙,还是事先告诉上仙,他觉得如果能瞒住,还是先瞒住得好,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仙人来说,应该是凡俗的俗事,我们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情做了,才能使上仙真正不受俗务的打扰。
只是这想要瞒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来到下方的营地中找到花千贺,把事情大概这么一说,这采花贼顿时摩拳擦掌,恃强凌弱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更主要的是这弱的还以为自己强得能诛仙呢,咱们就让他看看,这弱鸡至尊与仙人的差距有多大。
他立刻跟随着董承去修真人士的营地去见秋北海。
秋北海在云岚宗的身份是龙剑峰剑阁长老,与其它六峰的峰主平起平坐,仅仅次于掌门之下。别说是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就连他的剑阁弟子们都奉行着炼气士之下皆蝼蚁的观念。所以在东陆神州中,董承花千贺这类尚未入炼气境的人是没有资格面前这种大修为的修士的。
但刘良是真正的真仙,他们这些武林人士就算不是炼气士,看在仙人的面子上也得尊敬。
于是秋北海亲自出来相迎接,并询问董承和花千贺二位有什么吩咐。
董承和花千贺早已经私下商量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互相帮腔着对他进行话术轰炸。
“仙人特命我来嘱咐你们,他最近一阵子要闭关炼器,你们先在营地等待一阵子,等他出关后便可以告辞回东陆神州。”
秋北海一听闭关,以为又是那种打坐一两百年不出来的那种,吓得赶紧说道:“不知上仙何时出关,我们师徒在秘境中迁延日久,需要及时回去向师门报备。”
这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其实他哪里需要报备啊,他自己就是除去掌门之外的二把手,他只是想及早赶回去,向师兄讲解一下这秘境中的情况,看看云岚宗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供奉,才不被其它宗门发现和注意。
云岚宗在整个东陆神州也是超然的存在,仅仅依附在云岚宗下供奉的凡俗国家就有六个,每一个国度都疆域辽阔,根本不缺什么资源灵石,他们唯一缺的就是突破性的东西,比如稀缺的灵宝,比如说仙人的传承。
因为云岚宗势力范围内的区域是西荒所在,不属于东陆神州修真文明的发源地,所以其境内出现的修士大能遗落人间的法宝就少,不似人家隔壁玄都宗正好坐落在修真文明的发源地上,其境内的国度地下动不动就挖出仙人的洞府,动不动就出土了什么功法图谱,甚至许多有灵气的宝贝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但是在东陆神州至今还未发现洞天小世界的存在,但秘境之旅改变了他的想法,秋北海认为秘境才是真正的主世界,而他们所在的修真界不过是主世界的附属,就凭秘境中拥有最古老的混沌之气,拥有远古的邪神,而且能联通的并不只是自己着一方世界。
秋北海预感到这个秘境是他云岚宗单独无福消受的,不,甚至对于宗门来说是福是祸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