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必要,夏秋不想在这种情景下使用典当能力。
文乃蓉紧紧捏着叉子的手指放松了,如果夏秋来抢叉子,第一下肯定抢不走。
然而夏秋没有来抢的意思。她知道夏秋不会抢,因为伊月和伊依依在。
她有点失落,有点挫败。
就好像一直受小男孩宠爱的玩具,发现男孩在和女孩在一起的时候,碰都不碰自己。
男孩的想法很明显,——“我怕她吃醋”。
越是沮丧,越要隐藏自己,文乃蓉不动声色,继续吃面前无味的蛋糕。
夏秋此刻发现了有趣的事,没注意女孩的情绪。
在他坐下的这段时间里,有两个客人,一男一女,一下子打包了几十个蛋糕。
“那人是怎么回事?”夏秋指着还未离开的女人,问文乃蓉。
“公司采购下午茶。”文乃蓉故意只说表面情报。
夏秋想了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乃蓉心里嘀咕。让你处理俱乐部的事,就说嫌麻烦,不想思考,到那个女人的事,就思考很快了。
“开业就开始了。”她回答。
夏秋摸摸下巴。很明显,这些人是有意讨好咖啡馆。
问题是,这些只要几十个蛋糕就能做下午茶的小公司,怎么知道咖啡馆不能惹?
稍稍一想,夏秋就明白了。
一定是体贴周到的小秘书安排的。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只是在那些大团体面前显露了背景还不够,这些小团体也得认真防范。
小秘书的威吓很有效,这几个害怕的小团体,甚至把买蛋糕,当作交保护费了。
“让他们别订了。”夏秋说。
订单太多,累到伊月怎么办?
文乃蓉清楚地知道夏秋话语背后的逻辑和温情。
她把锋利尖锐,闪寒光的叉子,插入树桩蛋糕的体内,用力一搅,蛋糕四分五裂。
俱乐部的事不多吗?你怎么不给我减少减少工作量?
面对树桩蛋糕的惨死,夏秋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在小秘书的身上。
许多的年轻人,受了三流情爱小说的毒害,偏以为最能显现爱意,最能证明自己被爱的时刻,是对方气鼓鼓、胸闷闷的吃醋时刻。
他们对此感到自豪,感到喜悦,蛮横地把此种情境下对方的悲伤称为幸福的悲伤。
悲伤就是悲伤,哪有幸福的一说。
虽说偶尔的悲伤和快乐一样是爱的调剂,但这绝不代表应该给这时刻的不合时宜的喜悦正名,更不该以此为追求。
夏秋看看左右,休息室的门没有动静,餐桌有遮挡,除了柜台前的席思柳,别人都看不到他。
他稍稍站起身,身子前倾,在小秘书愣住的目光中,吃她唇上的蛋糕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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