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过后,几人在师暖的安排下住进来师家大宅主屋二层的房间,仍旧是简易赵子超一组、林汐姜半夏一组的安排,双方被分隔在对门的两个房间。
布置上看,其实师家的宅子也和叶家的宅子差不多,为数不多的不同就是主屋顶部的那几块太阳能电池板,在这里被替换成了一些绿植。
把四人组安顿好之后,师暖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大宅的几个人匆匆赶往大祭现场的方向。
“这姑娘心够大的,”简易走出卧室,和赵子超顺着楼梯回到客厅,后者瞥了一眼琳琅满目的陈列柜,咂了咂嘴道:“这么多文玩,少说也得有七百万的估值,虽然单件不怎么值钱,不过那老头子真不担心我们顺手拿点?”
简易打开窗户,漂泊的雨点顺着夏风坠落在他的卫衣上,水渍逐渐铺开,像一张浸入染料的布。
暗沉的天穹中时不时有电光闪动,沉闷的雷响在乌云里横冲直撞,夏季特有的闷热将这种阴沉的天气变得让人更加心烦意乱,豆大的雨点不要命地砸在房檐上,难免让人回想起1945年莱特湾某个腥风血雨的午后。
“师家的老头子知道我们出不去,”简易开窗通风,言简意赅道:“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下山的路当然也只有一条,还记得我们在环山公路上看到的吗,连接市区和洛山的是一座桥,并且只有一座桥,除此之外,洛山就完全和外界隔绝开来,换句话说,一旦桥被冲垮或是涨水太猛,再或者泥石流导致唯一的小路被堵死,那洛山就会成为彻底的孤城。”
“那你为什么还建议他们报警?”
姜半夏和林汐从楼梯上走下来:“无论如何,搅吧乱局势对我们来说好像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还是那句话,杀的越多,漏的马脚越多……在不计人数损耗的情况下,我觉得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问题。目前证据不太够,不过至少我们能确定叶武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而且师暖的母亲,一直没有露面。”
“师父你怀疑她?”林汐歪头道:“可你当时不是说似乎遇到她了吗?”
“那是说给师暖听的,我连她妈的影子都没见着。”
简易坐在沙发上,一次次地在脑海中还原着进入佛庙时的那个场景……
那时候有一种气味,不同于血腥的气味,被浓烈的血腥味掩盖了过去,但还是有一点点残留。
根据常识判断,应该是某种植物的味道,总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感觉。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密室究竟是怎样形成的,而作案者又是怎样利用大会的间隙进行凶杀,然而一切必须等待师定海的排查结束之后才能有一个大概的范围……
由于那个凶手的不确定性,几人没有立刻回到房间,反而是在客厅轮流守夜凑合睡了一晚。
好消息是,他们确实没有受害。
坏消息是,雨还没停。
第二天清晨,师定海和师重云赶回了师家老宅,并且对简易等人告知了两件事。
第一,和简易的猜测分毫不差,报警的事是别想了,山路被泥石流袭击拥堵,目前洛山已经形成了一个外人进不来,里面人出不去的完全意义上的暴风雪山庄。
第二,大祭将会继续进行。
说实话,听到第二点,简易还是稍微有点惊讶的。
倒不是说他怀疑这帮老东西的信仰是否虔诚,而是一个本就是走过场的仪式,对方居然如此看中……这就更不得不令人怀疑这背后是否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