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满意点头,又说:“跟薛强哥哥说,以后万事专注于自身,千万不要一厢情愿给别人帮倒忙。”
元宝听出这话不是什么好的意思,瞪圆了眼睛望着宣于渊不肯开口。
宣于渊被他瞪得啧了一声,勾唇莞尔,轻飘飘地说:“大娘快带着你儿子回家吧。”
“这地里的活儿再不济还有我和元宝呢,用不着旁人相帮。”
他说这话时显然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而玉青时顿了顿却也没反驳。
薛强见此面色再白了一刹。
薛大娘却是满眼不屑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不管不顾地拽着薛强就要走,人都走远了,鄙夷的声音却仍顺着风传了过来。
“谁家正经小姑娘长那么一副狐媚相?”
“长得不安于室就罢了,偏生还是个四处逢迎惯会讨男人欢心的,强子你听我说,这样不安分的狐媚子就算是瞎了眼,那也是不能娶回家的!”
“否则进了家门就是一家的祸患!”
薛大娘字字言言都是对玉青时的鄙夷不屑。
像是生怕玉青时听不到似的,人走的脚步不慢,传过来的声音却一声更比一声大些。
玉青时闻言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锄头不言声。
宣于渊把还在怀里扑腾的元宝扔到泥里,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就说:“说别人不安于室,怎么不找个水泡看看自己的德行?”
“癞蛤蟆妄想别人家的天鹅肉,还敢嫌天鹅身娇肉白,奚落别人前怎么不先数数自己身上有几个三两重的肉疙瘩?”
“黑得跟炭似的还想攀折开得正好的花儿,真以为自己跟牛屎长得差不多就是牛粪了?”
宣于渊突然开腔是谁也没想到的。
这话一出,不光是薛强母子恍遭雷劈似的杵在了原地。
就连玉青时都是一脸来不及掩饰的难以置信。
这人怎么突然就怒了?
宣于渊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来气,可一想到薛大娘对玉青时的轻视,他就控制不住地冷笑。
薛大娘素来泼辣,论口角交锋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听到宣于渊辱及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当即大怒回头,指着宣于渊跳脚咒骂:“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被玉青时用美色骗了的糊涂胚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在这儿白瞎瞎的帮她干活儿,你以为你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以为玉青时能看得上你这么个瘸子?”
“等活儿干完了,她用不上你了,你就是个被她随时丢弃的废物!”
“哎呦呵。”
宣于渊双手环胸要笑不笑的看着怒不可遏的薛大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扬起了下巴,傲然道:“那又如何?”
“小爷心甘情愿地帮她干活儿,自发自愿地愿受她驱使。”
“她若是用得上我,只要招手我就来,用不上我,我就知趣些闪开省得污了她的眼,扰得她心情不好。”
“我就愿意捧着她,撵着她,奉承着她,怎么了?”
“你儿子倒是想追着捧,可人家给他这个机会了吗?”
薛大娘大约从未有人见过能把不要脸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之人,听清宣于渊的话瞬间呆滞。
她双手发抖地指着宣于渊,狠声道:“你现在被她哄着,你自是满心欢喜。”
“可等被她一脚踹开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有今日这般的硬气!”
宣于渊意味不明地呦了一声,无视薛大娘要吐血的神情,轻飘飘道:“千金难买爷乐意。”
“就算是来日被她一脚踹了,我也满心欢喜。”
“怎么着,大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