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一时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皱眉回头看清他手里捏着的竹子,奇怪道:“你想跟着他一起出去玩儿?”
宣于渊……
他吊丧着眉眼看着玉青时,没好气道:“我是这意思么?”
玉青时忍笑道:“那你什么意思?”
宣于渊捏得竹子喀嚓一声响,视线落在玉青时的身上,若有所思地说:“我的意思是,元宝跑了,你可能就得帮忙了。”
“我?”
“不错,就是你。”
“谁让你擅作主张把他放跑了的?”
玉青时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可宣于渊向来是个嘴歪理也不正的。
哪怕是自己没占半分理,到了他自己的嘴里,都能变成理十分。
在他的据理力争下,玉青时不得不暂时把手里的事情搁置,跟着他去了后院。
等到了地方,玉青时看着眼前比前几日宽大了不少的石坑眉梢轻扬,好笑道:“你这是弄来做什么的?”
“准备熏过年用的腊肉?”
宣于渊好像还在为元宝临阵扔下自己跑了的事儿来气,闻言要笑不笑地斜着眼睛瞥了玉青时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以为我跟元宝似的,肚子里装的是吃的,脑子里想的也是吃的?”
玉青时被他呛得噎了下,叹了口气说:“于渊,惹你的人是元宝,你想撒气去抓他好吗?”
宣于渊捏着竹子的手指更紧了些,阴恻恻地看着玉青时,凉丝丝地说:“那你会帮我收拾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背信弃义怎么说的,玉青时不清楚。
可元宝的确是个不大的小人儿。
她很是微妙地沉吟了一瞬没接话,宣于渊见了瞬间就更没好气了。
他幽幽地说:“我就知道,你只会帮他收拾我这个无辜的好人。”
玉青时无言以对地看着他,内心很是苍凉。
这人的戏瘾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犯?
宣于渊悲愤得很,活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妇,在这种气氛下,绕是玉青时不想理会他的抽风,也不能直接把他扔下走人。
否则她刚流露出一丝想走的讯息,这人就会立马用那种泫然欲泣的眼神盯着她,让她脚下像是钉了钉子似的寸步难行。
成功靠着不道德的手段把玉青时绑架在原地,宣于渊心满意足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柴刀利索地把手里圆滚滚的新鲜竹子划破,逐一分割成细长的小条递给玉青时。
他一边修手里的竹条,一边说:“这竹子里有水气,沉得很,得把水烘干了才能飞得起来。”
“你帮我把这竹条放在架子上烘着,记得翻面啊,不然烤过了火候,竹条脆了就不能用了。”
玉青时捏着几根竹条在烧了火的石坑上来回翻转,盯着竹条看看,又看看宣于渊手里的东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本应不起眼的画面。
她抿了抿唇,状似不经意地说:“这个用来做风筝,会不会太大了些?”
宣于渊忙活着手里的活儿,也没注意防着玉青时套话,张嘴就说:“不大,元宝说他想要个特大特威风的,小了达不到他要的那个效果。”
“所以,你其实不会做风筝,今天背着我和元宝自己走,在那个卖风筝的摊子上待了那么久,是为了学怎么做风筝?”
宣于渊猝不及防之下被套走了真话,气得手里的竹条都抖了抖。
他面无表情地抬眉看着玉青时,暗暗咬牙:“猜到了还说出来,迟迟姑娘,我是个不需要面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