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老祖从半空中摔下,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声,举刀直斩上去,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左手挥掌击向地面,蓬的一声响,巨石迸散,跟着在地上滚了十几转,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下一刻已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这时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须飘飘,形貌威猛,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方头的鬼头刀大喝道:“贼秃,看刀!”
血刀老祖听声辨器,身子不转,回刀反砍,当的一声,双刀相交,因为试出仓卒,血刀老祖和刘乘风比拚了这半天内力,劲力已消耗了大半只觉丹田中隐隐生疼,内力竟已提不上来,血刀老祖不由得心生怯意。
花铁干叫道:“陆大哥,这*僧刚才害死了刘贤弟,咱们……”这身形魁梧的老者正是“南四奇”中的老大陆天抒。
血刀僧眼见花铁干挺枪奔来,心说自己连陆天抒一个也斗不过,何况再加上个好手?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心中念头只这么一转,血刀老祖身形一矮,向陆天抒下三路突砍二刀,陆天抒当即挥刀下格,血刀僧这二刀乃是虚招,见陆天抒无懈可击,当即向前一冲,跨出一步半,倏忽缩脚,向后跃出,如此声东击西,脱出了与陆天抒交战的圈子。
陆天抒、花铁干、刘乘风、水岱四人好不容易追上了血刀老祖,方一照面却反赔了刘乘风的性命,陆天抒、水岱二人还不知道刘乘风其实是花铁干误伤致死的,三人聚在一起低声商议了一阵,为了替刘乘风报仇,三人决定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血刀老祖格毙。
陆天抒、花铁干、水岱三人找了血刀老祖半夜,天色渐渐明了,血刀僧调匀内息,力气渐复,知道眼前这三人每一个的武功都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自己只要一离开这块岩石,失却地形之利,就避不开他三人的合击了,只好继续潜伏在岩石后。
陆天抒和花铁干、水岱三人分开搜寻,陆天抒围着岩石绕了个大圈子,血刀老祖发现陆天抒注意力主要在地上,于是悄悄溜下岩石,从背后偷袭陆天抒,陆天抒没有防备肋下挨了一刀,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返身举刀回砍,紧接着二人双双落入铺满树叶的大坑里。
陆天抒和血刀老祖二人在坑里舞剑舞刀乱削乱砍,两人都是性命相博机会是一般无二,血刀老祖或陆天抒互相被对方砍死的机会也是毫无分别……,花铁干、水岱二人闻讯赶来,只看见树叶堆中陆天抒长满白发的头,两人连忙上去扶陆天抒,这才发现只有大哥陆天抒的头颅,和身子是分离了的,两人一时间被这个情景惊呆了。
水岱悲愤难当,长声叫道:“陆大哥,你为兄弟丧命,英灵不远,兄弟为你报仇。”
就要纵身跃入大坑中,花铁干急忙抓住他左臂,说道:“且慢!恶僧躲在坑底,他在暗里,咱们在明里,胡乱跳下去,一定正中他下怀,受了他的暗算。”
水岱一想不错,哽咽道:“那大哥的仇……”
二人说话间突然奇变横生,血刀老祖一跃而起,竟似出现了妖法邪术一般,身手矫捷异常,下一刻二人回过神来时水岱已经鲜血淋漓,双足已然齐膝而断,一时也不知是死是活,花铁干眼见这般怪异可怖的情景,吓得几欲晕倒,连惊呼也叫不出声来。
血刀老祖适才潜伏大坑底,将血刀横架坑中,趁水岱迟疑之机,血刀闪电射出,水岱纵横武林数十年,阅历不可谓不富,水陆两路的江湖伎俩无不通晓,只是这从所未见的沼泽大坑中的勾当却当真令他防不胜防,他一时大意竟被那削铁如泥的血刀将双腿轻轻割断。
血刀老祖高举血刀,对着花铁干大叫:“有种没有?过来与爷爷斗上三百回合。”
花铁干见到水岱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的惨状,只吓得心胆俱裂,哪敢上前相斗,只是一味挺着短枪护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枪上红缨不住抖动,显得内心害怕已极,血刀老祖一声猛喝,冲上两步,花铁干急退两步,手臂发抖,竟将短枪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两步,然后撒开脚丫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过这时会见田承嗣,花铁干却是隐瞒了刘乘风之死的真相,对水岱也说是死于和血刀老祖的争斗中,自己不敌才退出了巴东大山,田承嗣对“落花流水”大战血刀老祖的事情,从花铁干嘴里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又根据花铁杆的人品推测出了其中必然存在的蹊跷与猫腻,想来具体的情节还是没有超出《连城诀》一书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