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形势一触即的时刻……
“萨迦,月瓶儿传人的注意你也敢打!莫非真以为你杀了石达开,得皇帝下旨赐予活佛封号和转世金瓶,就真有了活佛修为了?”突然一阵悠然飘渺的苍老声音从夜空中传来,声音有气无力,似乎说话者命不久矣随时可能魂归地府,却又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人听了不由也跟着心神恍惚起来。
“来者是什么人?……这份压迫感与威慑感虽然虚无缥缈若有若无,但隐隐之中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初次现身的德古拉!”即将出手的王宗猛地一惊,熊熊怒火与炽烈杀意顿时如浇上冷水般冷却了下来。
德古拉的压迫感,是犹如居于食物链顶端的雄狮猛虎在兔子羔羊面前实实在在的煞气威风,抹杀一切反抗意识,令人心生恐惧、绝望。而这位神秘来者的压迫感,却是犹如传说中地府的判官、阎王那种冥冥中主宰生死操纵命运的掌控权威,虽然虚无缥缈并不实在,却只有更加的高深莫测不可抗拒。
想不到,在东方世界中近半年来遍寻不获,却可以确定必然存在的德古拉等级的甚至还要有所越的强者,竟然在此时出现了!
然后,一顶轿子由四人抬着,无声无息从一人来高的荒草丛上“走”了过来,前方居然还有两个衙役打扮的人举着“寂静”、“回避”两块令牌在前方开路,完全就是一副古代县令出行的样子。但奇怪的是这六人抬着一顶轿子为什么还可以在荒草丛上行走,莫非人人都有“草上飞”的轻功不成?
待到这六人抬着轿子“走”近了,才显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这六人居然是纸糊的纸人,包括那轿子也只是纸湖的,全部都是丧事上烧给死人用的器物,那些纸人身穿猩红色的轿夫及衙役样式的纸衣,白纸脸上黑墨点出来双眼黑得瘆人,红色朱砂画出来的笑容僵硬怪诞而令人寒,但偏偏它们除了略带僵硬外,行动举止完全和普通人一般,一股诡异阴晦的不祥气氛随之而来。
“弟子不知何师祖大驾光临,实在罪该万死!”见了这顶纸轿,道士扑通跪倒在草丛之中,向纸轿拜倒,头都不敢稍抬,身子抖个不停,相信即使太后皇帝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以让他如此惶恐。
“茅山阁皂派!”萨迦冷哼一声,但语气已经少了几分嚣张,多了不少凝重。
“阴符子,你贪图荣华富贵,将我派中之秘卖给朝廷,当真以为能瞒得过我老人家不成?”轿中那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下来陪陪我罢。”
“不,何师祖饶……”那道士的恐惧大喊才说出五个字,站在轿前那名手中举着“寂静”令牌的纸人猛地扑了上来,又在空中一下解体,化为画满无数密密麻麻符箓的纸张,朝道士身上团团一罩,又还原成一个完整的纸人,只是将道士包裹在其中,之后又像没有重量般飘飘然站回茅草丛之上伺立于纸轿一侧。
那道士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出,甚至连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被这手举“寂静”令牌的纸人活生生吞噬一般。
“大胆!”就在道士遇袭的同时,萨迦怒喝一声,一拳击出,但那另一名举着“回避”令牌的纸人却突然跃出举着令牌挡在萨迦面前。
“轰”的一声,萨迦这一拳威猛无涛,一拳击出的同时居然在背后浮现起一股黑气形成的三头六臂的邪佛之像,令这一拳威势剧增,只一拳就将眼前那纸人连人带牌整个轰散,只是他的身形也由此被阻了一阻,救不了那道士。而后那被轰散的纸人化为一堆符纸飞回那轿前,又是一个重组,转眼间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场中人影交错闪动,萨迦的左右两侧突然间多了两人,与他并立组成一个三角阵势。
那两人其中一位看上去显得非常圣洁的金洋女人,宽大的骨架将她的身体撑得比中华之地的常人都要大上许多,丰韵的身体令其体态如同山峦起伏一般,极具西洋韵味的美艳诱惑的容貌看上去远远比中华女子的矫俏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只是穿着了一层和裸露差不多的薄纱,手脚脖子上都带着铃铛。而另外一人却是一个面呈青色的黑东方女人,娇躯看来稍稍娇小一些,浮凸玲珑,苗条中带着丰满,同样是半裸着身子,脖子手脚上带着的却是一个个骷髅项链。
王宗之前已经感应到这两个潜伏一侧的女人气息,并不对她们的现身感到惊讶,但其中那个东方女人竟然没有半点生命气息,透着一股死意尸气,似乎也是一具僵尸,只是不知为什么躯体不僵硬行动一如常人。
他们三人一结成阵势,气机相连,黑气形成的三头六臂邪佛外相也变得厚实清晰起来,黑气翻滚澎湃,煞是吓人,竟一时与眼前那纸人纸轿诡异不祥的压迫感抗衡不下。
“喔,原来是你的双修伴侣一切佛母卡娅伊娃、起尸金刚佛母卓玛霖……萨迦,你还真是不长进!”那轿子里传出的苍老嗓音缓缓道,带着悠然与轻松,丝毫不将萨班三人联手的阵势放在眼里,又道:“想当年石达开自天京之变,被迫出走后,早就心灰意冷,信念崩溃,原本纵横无敌的中品请神**威力已不足一两成,你杀他不过捡个便宜罢了,还真以为自己了得吗?
可笑的是,你由此被赐予活佛封号和转世金瓶,以蒙传佛教活佛之名,整个族中女子初夜皆归你所有,吸取了如此庞大的元阴,却始终无法踏入先天之境,如今靠着一套密宗欢喜如来妙谛法门与大罗刹寂灭身魔修之法,就奢望横行天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