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听着钱树亮讲述,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大娟是在迪厅玩的时候,因为不认识赵远顶撞赵远被赵远拉去了二层厕所意图强奸,大娟拼命反抗跑出来,在楼梯口被赵远狠狠来了一脚,从楼梯上直接滚到了一楼,赵远当时还不依不饶的要拖着她上楼施行强暴,但见她实在动不了才将她丢在了一旁走人。
大娟的朋友们赶紧把她送去了县医院,因为当时中医院担负的防控传染病任务比较重,暂时不接外伤急诊。
在县医院处理之后大娟就被转去了市里,诊断为硬脊膜外血肿造成的高位截瘫。
而县公安局法医,则鉴定其硬脊膜外血肿为病理因素造成,并不是因为摔下楼梯所致,酗酒、外伤都是病发诱因,但酗酒为主要诱因。
后来李家不服,要求市里权威机构重新鉴定,但是后来,又撤销了申请。
说到这里,钱树亮撇撇嘴,鄙夷的道:“这还用说吗?受害人家里拿了钱呗,看到没,女儿重伤住了院,一个家属也不来,现在的亲情啊!”说着连连摇头,心说自己再不是东西,要换了自己女儿这样,非跟那帮孙子拼命不可。
人穷志短!张生叹口气,不管什么年代,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也不好面对她吧?”张生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问:“这些,都是你那法医朋友跟你说的?”
钱树亮吓了一跳,这话可就不能乱说了,陪笑道:“哪能呢?他哪能和我说这些,就一次喝多了说了点,从别人那儿我又听到点,我跟您说的,有些也就是我瞎猜的,但估摸着也八九不离十,院长您心里有数就好。”
“我想见见这个法医。”张生考虑了一会儿,说。
钱树亮又被吓了一跳,说:“您,您见他?”张院长,到底想做什么?
好像,好像不仅仅是想了解这件事免得沾上那么单纯。
钱树亮心里就激灵一下,张院长是有别的想法吧?勉强笑着,说:“您想见他可以,我安排下,他肯定巴不得和您认识认识,但是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您从他嘴里,打听不出什么的。”
张生微微点头,说:“也对,你考虑的周全,那这样,你去打听,最好,能录上音,做得到吧?”
钱树亮目瞪口呆,满嘴比黄连还苦,张院长,到底想做什么啊?
也是,不管张院长年纪如何,但到了他这个位置,这些领导做事,是真的很难让人琢磨透。
难道,难道张院长要在青阳鼓捣事儿?听县委办老赵说来着,青阳现在可不稳当,据说市里有一些领导,对古书记很不满意,所以前阵子传闻古书记要升迁,后来却没了音儿。
只是,也不知道老赵说的是真是假,像老赵这种干部,熬了一辈子,快退休了,还是股级,别的本事没有,整天县委大院那点事被他传得神乎其神,但多是满嘴跑火车,没谱的事儿。
不过面前的张院长,是肯定很有背景的,不然就算真立了什么功,也干不了这个院长,他可是刚刚考下来执业资格,就没听说过,二十二岁的人,能担任一家二级医院院长的,更莫说,还是少校军衔了。
“我,我想想办法,但是,但是不保准……”钱树亮吞吞吐吐的说。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敷衍着,拒绝是万万不可能的,满口应承也不妥,回去考虑清楚再说。
张生微微点头,说:“行,我相信你的能力。”
一顶大帽子戴下来,钱树亮更觉得,自己后脊梁骨嗖嗖的冒凉风,也不知道,这件事掺合进去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高位截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