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玄奘特意嘱咐悟空留神,深夜与自己去府中探查一二。
在与庄主的交谈后,玄奘无疑注意到庄主语气神色中的不自然,既然受猪刚鬣庇护,哪怕有诅咒、封锁大阵等等因素的影响,他对于猪刚鬣的态度还是有些过于偏激了, 何至于规劝外人不得乃至怒而冲冠?
玄奘坚信他对事实还有所隐瞒,而具体为何,则要靠自己查究了。
待管家二次巡查,确认师徒二人安睡后,玄奘和悟空捏了个戏法,将泥娃伪装成自己掩藏在铺盖下,自己则施展遁身术溜出客房。
夜里的高老庄并不平静, 屋外一直有人群喧哗,玄奘和悟空循着声音一路走到高老庄祠堂, 发现这里聚集着不少人。
风呼呼地吹着,玄奘微微皱起眉头,一股恶臭难闻的气味钻进他的鼻间,像是什么在腐坏发酵,玄奘四处观察一番,却又找不到源头,在没有施展法术的情况下,他只是隐隐察觉臭味来自祠堂外场地中央。
然而这并不是让玄奘苦恼的主要根源,他所看到的才是。
白天里他见过的人,他没见过人,除去庄主,正绕着道场走着,他们脸色煞白,脸上却似癫狂地露出笑容,一举一动如同被人强行摆布,僵硬又协调,所有人同时举步又向前, 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师傅, 他们这是被邪魔控住了心神?”悟空悄声说道。
玄奘微微点头,“估计如此,但看样子他们尚不自知,属于朦胧间的半梦半醒”
两人屏声看着,等待着事件进一步发展。
不知何时,庄主从祠堂中出现,手中还持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雕像。
玄奘仔细一看,竟被其吓得有些悚然。那是一个鹿首马身的怪物,脸上同那些猪人露出夸张尖锐的笑容,但更具煞气,浑身是炽焰般的盔甲,既不对称也不协调,让人很不舒服,身后一条带有利刺的尾巴舞动在空中,如毒蛇意欲向前。
这雕像实在栩栩如生,凝视于它时,玄奘甚至以为时间凝滞于此, 而那只凶兽正时隐时现,步步来到玄奘身前, 头、身、尾无处不张开血盆大口将玄奘啃噬殆尽。
直到悟空发现异样, 玄奘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也露出那样诡异的笑容,不禁后怕到后退几步。
“师父,这雕像有鬼!”
“悟空,幸好有你,否则我怕是已经着了相了,这诅咒实在牵扯颇多,猪刚鬣、斩秽门、还有这雕像,后两者皆在危害四方,想要挽救百姓,我们定当万分小心。”
“好嘞!看来大展身手的机会到了!”
庄主在原地伫立一会儿,接着便以一种古怪的腔调开始诵念古文,玄奘学识渊博,将这段理解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向悟空解释,庄主所言大抵是在敬奉一位名为魔罗的堕落之佛,恳求并主动献祭生灵,换得魔罗降世,以求诅咒破除。
“献祭?”
像是为了向悟空说明,随着庄主的一声高呼,有人拖着一活人从祠堂里出来,那被绑着的人分明是今天下午玄奘制服的那位斩秽门弟子。
“看来是用活人献祭了。”
看到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玄奘虽然真心想要知晓到底发生了何等事情,可是此刻怎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