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门下,雪津城一众,三公,徐相,还有皇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越和江丘的身上。
灯下,景色无边;台上,身影如画。
我江丘,八岁习剑,至今已余十一载。
江丘率先而动,缠布的剑挥起,照着王越的门面顺势落下。简单的一个劈式,却仿佛避无可避,在短短几个呼吸,他找到了王越起手式中最大的破绽。
王越看着即将落下的剑,嘴角微微一笑,右手抬起,五指化扣,剑被他徒手接下了。右手使劲,身子微侧,王越企图夺下对手的剑。
江丘借力靠前,左手化掌,迎着王越的心口。王越被迫松开握剑的手,往后后退一步,弓起身子避开了这一掌,随后右脚踢出。
我江丘,善舞剑,何为舞,步为先。
这一脚似乎就在江丘的意料之中,躲开这一脚后,江丘持剑近身,手中的剑被当成了烧火棍,劈、砍、扫,左手也不闲着,一会儿化拳,一会儿为掌。
王越几次企图借力拉开距离,可江丘的身法尤为粘人,仓促之间被打得节节败退,落入下风,拳脚已过数十式,他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王越再一次落地,身形尚未缓过来,江丘再度逼身而来。武夫讲究一口气机,而他至今都不法甩脱江丘,就是因为,对手做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算到了你每一次换气的空隙。蛇有七寸,换气就是武夫的七寸。
被逼的有些无奈,王越再次双脚落地时,几乎是瞬间,连换气都没有,他再次抬脚而上,剑在空中出了鞘,直指江丘。
江丘的眼神中闪过惊愕,他奋力挥动缠布的剑。铛得一声,两柄剑终于碰面了。
江丘顺势拉开距离,脚步踩出幻影,没给王越近身的机会。
台上,江丘将缠步的剑往前一横,右脚退开一步,取守势,令他心惊的是,王越是如何换气的。
王越剑刃开封,左手持剑,他嘴角一笑,还琢磨呢,打个架想那么多,真是的,想知道,那就多接我几招啊。
剑起长风,劈天盖地,起手式——滔天。
剑气盖向江丘的同时,王越的脚步飞快,长剑直指,剑是杀人剑。
滔天的杀招可不是这浑厚的剑气,劈、砍、崩和压都比不上其中参杂的一刺,怒浪滔天下,谁会在意卷起的沙石呢。
铛、铛、铛……
两柄剑一次又一次的对碰,劈、砍、崩、压招招如奔雷,这一刺,直指咽喉。
江丘的瞳孔微缩,避不开了,嘴角抹过一丝笑,那我可就不避了。
收剑,江丘的眉眼挤出笑意,昂首,近身,身子靠在王越身上,这夺命的一剑,就被这样推开了。江丘在心中盘算:哎,这小子攻我的时候也太保守了吧,你这换气之术倒是再用出来啊。算了,你不想用,就由我来逼你吧。
缠布的剑一转方向,直劈向王越的咽喉,这一剑又如开始那般,封锁了所有的变招,避无可避。再加,外表附了一层剑气,剑虽缠布,但伤人足以。
王越心中叹气,这也太猛了,想着,真气变换,这口气再次接上了。
江丘嘴角一笑,快速拉开距离,两次了,再来一次,就别怪在下偷学了。
台下,蒋贤的目光在江丘和王越身上来回切换,心中和刘老头嘀咕。
“老刘,你年轻的时候有这么离谱吗?”
“这身法,都摸到大道门槛了,另一个走的是du夫一道吧。”
“哎,这江丘的剑都没出鞘呢,也不知道这缠剑的布哪买的,质量这么好。”
“小子,现在知道武道的魅力了吧,我跟你说,我再给你次机会,弃文从武吧。”
“你就拉倒吧,看到穿青衣的那位吗,你打得过吗?”
“呵呵!”
…………
夜色的墨云上。
两个金色的小人喝着金色的酒,下着金光做的棋。
“我说老徐,你这道家的功夫修的不错啊,瞧你这元神,有模有样的。”
“没办法,这不是瞎了吗,只能再找双眼睛了。”
“哎,老徐,你还有什么弟弟妹妹吗?”
“陈胖,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