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警视厅。
因为刚刚攻破了邪教徒的一个大型巢穴,整个警视厅,像一个突然被拧紧了发条的玩具车,猛然间加速运转起来。
警视厅里随处可见忙碌的干员。
有些干员押送着被铐住手脚的邪教徒,表情厌恶中带着愤怒,动作十分粗暴。
那些邪教徒,早已不复之前的癫狂,脸上的油彩和汗水、血污混杂在一起,表情狼狈又畏惧,像垃圾堆旁的野狗。
有些干员的头上和胳膊上绑着绷带,或者拄着拐,彼此搀扶,一瘸一拐地走着。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对邪教徒的愤怒。
一个干员突然扔掉腋下的拐杖,扑上去对一个邪教徒大声叫骂,疯狂挥拳,警视厅大厅里充斥着他的叫骂声和邪教徒的惨叫。
“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
好不容易才被其他同僚拉开,却看到这个瘸腿的干员,满脸泪水,一脸悲切。
有的人哭了,但他起码还活着;有的人没哭,是因为永远不能哭了。
武玉容带着几个干员,穿过宽阔的警视厅大厅,朝着警队办公室的通道走去。
她身上穿着笔挺的新制服,把修长的身段衬托的无比美妙,那双浑圆笔挺的长腿和脚上的作战靴,更是显出一种让人充满遐想的飒爽。
此时,武玉容脸上是一副平静中带着几分沉默的神色。身后的几个干员,也没人用带着欲念的眼光看她,而是和她一样,一脸的平静和沉默。
武玉容的胸前,别着一枚崭新的警徽。结合她胸前的警队工牌和肩上那枚带着星星的肩章,不难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她不仅回了警队,还升职了!
从副队长,升职成了探长!
和老唐平级!
武玉容带着几个干员走向羁押室,一边问自己身边一个兄弟:“唐叔人呢?”
“唉,把自己关办公室里,一上午谁也进不去……”那个干员叹了口气,表情戚戚,“关屋里一直抽烟,烟都从门缝儿里冒出来了……”
武玉容沉默了一下,又问:“没去敲门吗?”
“怎么没敲?敲不开啊!”那个干员摇头道,“别说是兄弟们了,田总探去了都不行!唐队那个好朋友,那个搬尸体老头去了,都敲不开……唐队这次,看来是伤心太重了。”
年轻的女警察想起马婶那温润和善的笑容,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干员像是想起什么,又转移了话题:“不过,武头儿,你能警队来,还升成了我们的探长,兄弟们得恭喜你了!以后,这就是你的警队了,武头儿,你得罩着点兄弟们……啊!”
他话没说完,被武玉容一把揽住了脖子,顺势往下一压,那个高高大大的干员,被她压低了身子。
“啊!武头儿,轻点轻点……”
“六子,记清楚一件事,咱这些兄弟,这支队伍,是唐叔的,也永远只能是唐叔的。”她勾着干员的脖子,“我现在当探长,也只是帮他带队伍而已,记住了吗?”
“是!”
他们正说着,走到了羁押室门口,武玉容一挥手:“开门。”
门口看守的干员吃了一惊:“武队长,可她是……”
武玉容把手里的文件带给他:“查清楚了,疯祸之子邪教里的‘圣女’,都是被抓去当祭品的可怜女人,不是那些邪恶的疯子——她们是无罪的。”
看守的干员看了一眼文件,确认上面的命令和印章无误后,冲着武玉容敬个礼,转身开锁。
四把锁,先后被打开了。
一头白发的安然从羁押室里走了出来,她睁大了一双杏眼,歪着头,看了看羁押室外面的干员们。
虽然身上的裙子已经很脏了,但这个白发少女,却给人一种极为干净的感觉。
安然看着干员们思索片刻,慢悠悠地说:“这么说……你们把疯祸之子的邪教徒们,消灭掉了?”
武玉容柳眉一挑,语气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安然语气很慢,很理所当然,“如果你们不是消灭了他们的老巢,你们现在就应该是处死我,而不是放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