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气氛一过,小曼和紫悠已经出了月子,两人打理王府事务,苏嬷嬷负责照顾徐馨,朱慕辰闲暇之余,就会去禁军营转转。
听庞蛮传过来的消息,郭家父子在西行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双双毙命,至于郭家女眷,也受不了疾苦,疾病缠身,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但按照庞蛮所查的,一切都是太孙殿下所为,朱慕辰心中承了这个人情。
四月的天气,朱慕辰去超市转了一圈,就看到一对母女身后跟着一群衣衫褴褛之人,露出皮包骨之象,凡是朱雀街上的人见了,都捂着鼻子往后躲。
“阿吉,先把马车停到一边,随本王下去看看。”
“可是王爷下面,都是流民,万一伤到你了,回府我可怎么跟三位主子交代?”
阿吉颇为担心,但是朱慕辰一听他的语气,原来武昌城之内众人皆知这事,而他这段日子一直都忙在府里,竟如同被蒙在鼓里一般,脸上带上薄怒,“如此大事你们也不汇报?”
被王爷一凶,阿吉颇为委屈,他是准备汇报来着,可是每年有流民之时,都是放任不管,可流民太多了,无论去哪一个城池,谁都收留不了,都是当地土豪施粥,以往老王爷也是在城外设粥棚,这还没来得及呢。
朱慕辰缓缓走到一众流民们面前,流民们看到此人身穿龙纹锦服,全都围了上来,叫苦连天,“王爷呀,可怜可怜我们吧,给碗粥喝吧。”
流民实在可怜,朱慕辰当天就在武昌城外设粥棚,以免流民打扰到当地居民,并且搭建了帐篷,让流民有所去之地,至于城内的百姓,凡是家里有穷困潦倒的,都可以到王府门外登记,并支取一定数量的粮食。
但这其中敢有冒充家里贫困饥饿之徒,朱慕辰也想出了办法,凡是有人敢冒充,被查出来者,三十脊仗,生死不论,禁军营的三十大棍,大家可吃不起,这下也没人敢冒充了。
不光是武昌城外有大量流民,其他城池亦是如此,庞蛮得知消息,山东、河南、湖广等地出现大旱,再加上去年和鞑靼打仗,征收赋税,百姓手中的余粮本来就不多,今年遇到两次冰雹,估计颗粒无收,如今饥荒严重流民四起。
同样南京城内,朱棣头疼不已,好不容易度过新年,头疼麻烦之事又来了,北伐之后,就是饥荒,说不准皇位不保。
早上的时候,那些大臣一个奏折又一个奏折的递上来,已经堆满了整个御书房书案,但朱棣没有看的心思。
看着前来的儿孙,还有各位大臣,朱棣把折子挥了挥,“今年老天爷不仁,众位爱卿可有好的方法?”
此话一出,那些大臣嘴动了动,但都失望的摇了摇头,这能有什么好方法啊?
如果是一城之事,那周边城池可以支援,可是地方太多了,只能一个个头低的如同鹌鹑一般,最为受宠的朱瞻基前后提出几个方案,但都被一一否认。
经过北伐,国库空虚,想要支援流民,实在是拿不出来,恐怕大明国运岌岌可危。
“要不叫富人接济穷人,穷人可以活,而富人做了好事,何乐而不为?”礼部尚书侃侃而谈。
此话说完,其他大臣看着他一脸幽怨,这话说的好听,可要真把流民放起来,不就得接进各位家中吗?谁愿意把流民接家中?
礼部尚书只好闭嘴,一脸难受的表情,就连朱棣也觉得不靠谱,虽然要稳定流民,但要是流民稳定了,京中官员不满意,那岂不是还会生事?
陷入僵局,朱瞻基这几天也查看了不少城池传过来的捷报,都在奏折之中叫着冤屈,甚至流民开始骚扰城内百姓,每天城防守军日夜颠倒,但也不能出手镇压流民,头疼不已。
“孙儿发现武昌城至今没有受到饥荒影响,甚至有大批量的流民去往武昌城,百姓纷纷夸赞,武昌城的饥荒奏折至今都没有收到。”
太孙殿下这么一说,朱棣之前隐隐约约记得身边有人说过,但是说到底还是身边事太多忘记了。
“武昌城,你说楚王的封地没有受到饥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