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在担架上痛哭流涕,声音哽咽,“多谢皇上赐官之恩,臣一定拿好手中刀剑,替皇上守好雪城,守好北方边境,若是悍匪还敢来,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人虽然狼狈,但是他的坚决壮志,连身边人都受到了感染,朱棣满面笑容,先让他下去疗伤,独独留下了楚王朱慕辰!
刚刚到屋前准备进来的太孙殿下朱瞻基,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在外面等着,心里直纳闷,皇爷爷经此一战,怎么更宠爱楚王了?甚至他有一种错觉,楚王的位置水涨船高,待到南京城必然震慑一方。
朱慕辰不卑不亢,安静的等着,并无急躁之意,这让朱棣更是满意了,叹了口气道:“三部虽是退了,但是朕心里不暖和的很,牺牲了那么多人,寝食难安啊!”
大明儿郎完完整整的带过来,却在此地由雪城的百姓发动,建立了英雄冢,许多人连尸首都找不到,被踏成血浆,只能合葬于此,什么也带不回去。
朱慕辰知道皇上心里难受,他个现代人,总共参加了两次战斗,身边之人相继倒下,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脸色沉重道:“这次大战虽然把三部击退,但是我方损失远比三部联军严重的多,依据报回来的,我方牺牲了上万名将士,若是想要长驱直入,粮草供应要重新规划,将会牺牲更多,战争拉的更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招式要不得。”
大家心里都恨,但是再恨也不能莽撞,朱棣扶着额头,“楚王所言有理,跟你聊一会,朕心里豁然开朗,这一次为了营救圣驾,你身边的人牺牲了诸多,你也回去调整吧!”
朱慕辰出了屋,战后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平复不了,沉浸在思绪里,连侧面跟他打招呼的太孙殿下都没看到,眼神发直扬长而去。
朱瞻基不明所以,还以为皇爷爷要对楚王做什么,着急入屋,“皇爷爷,楚王他牺牲了诸多王府禁军,保护圣驾有功,您……”
“朕知道!”朱棣面对最宠爱的孙子,有些无奈,这么莽撞,以后如何成就大业?
“你怎么来了?又要为楚王说好话?朕又不是老的头脑昏了,怎可抓着楚王不放?”
朱瞻基闻言,总算松了口气,把刚才朱慕辰的状态,一五一十讲给皇上听。
端坐在主位的朱棣,摇头苦笑,“恐怕他与朕一样,是为那些死去的将士难受吧,刚才他说了朕最不想听到的,但却是实话,不知何时朝中的武将开始学文官附庸之风,想听到实话,还得从楚王嘴里听!”
一时,朱瞻基有些无语,曾经几次处事,御书房内明明最会附庸拍皇爷爷马屁的人就是楚王了,左一口圣上仁德英明,右一口上天眷顾,这会倒成了最会说实话的,朱瞻基自认为自己是最会说话的,在皇爷爷面前有些脸面,但如今听皇爷爷一夸楚王,朱瞻基心中暗暗下决定,以后还得多跟楚王学学,怎样才能不卑不亢的拍马屁!
朱慕辰丝毫不知,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走到受伤将士的营帐,心情更是沉重,这里面断胳膊断腿都算是轻伤,医官忙得马不停蹄,看到他来了,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将士,都纷纷躺着行礼。
楚王在战场上不顾一切保护圣驾的行为,早已在大明军中传开了,大家纷纷敬畏!
“众位将士们辛苦了,皇上很是关心,让本王过来慰问,你们且安心养伤,不用多礼!”
受伤的将士一眼都望不到头,但朱慕辰却借着皇上的名义慰问将士,让将士心中对大明皇帝更多了份感激和拥戴,对当今大明的这位贤王朱慕辰感怀五内。
一直都走到了最后面,朱慕辰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庞蛮,断臂的伤已经被医官小心的包扎好了,可是受伤发烧已是最危险时刻,两个医官忙得团团转。
朱慕辰盯着满脸通红的庞蛮,手轻轻的搭上去,烫的他赶紧拿开,知晓医官辛苦,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战后还有人丢去性命,忍不住嘱咐道:“要用最好的药材,一切都由本王承担,一定要治好他,拜托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