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车队到了樊城。
这两天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平平安安的。
杜家在樊城也有熟人,因此张顾便让杜仲去把那七十八匹战马卖掉七十匹。
七十匹马卖了三千多两银子,这还是被狠狠的压了价的结果。
马匪是和尚杀的,马匪身上的财物大家分了,那是大家掩埋马匪尸体应得的,算是那些马匪让自己入土为安的酬劳。
但是这卖马的银子杜仲就不肯分了,而是都给了缘故和尚,因为这些战马是和尚的东西。
而和尚拿到那些银子之后,转头就给了张顾,说这些银子是印制十万本佛经的定金。
张顾也没客气,都收了下来,分在几辆马车上放好了,对他来说这就是开门红了。
在樊城歇息了两天,众人继续上路。
到了十月中旬,已经到了鼓山山脉,只要越过这个山脉,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
那时距离圣京城也只有八百余里了。
鼓山山脉从东至西绵延两千余里,南北最宽处有三百余里。
鼓山山脉山势雄伟,又奇峰遍布,沟壑无数,河流蜿蜒,行走在其间如同进入了迷宫一般。
据说庆国立国之初,就征调了十几万的降卒和罪囚,厉十年之功,才将鼓山南北的羊肠小道拓展成了如今的车马通途。
此时车队已经到了鼓山山脉的深处,正在往鼓山之外行进,鼓山中六百余里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半还多。
张顾坐在马车的车辕上,缘故和尚也是一样,碧羽则是趴在轿厢的窗户上朝外面张望。
车队在山中行进缓慢,余下的三百余里山路,至少也有走上五六天。
看着峰峦叠嶂的远山,张顾想起了一首诗,便信口念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和尚,给你讲个故事,你愿不愿意听?”
“愿意,施主将的故事总是禅意深重,贫僧很愿意听。”缘故和尚说道。
碧羽听张顾又要讲故事了,便缩回脑袋,凑到轿厢门口,准备听自家少爷又要讲什么故事。
张顾指着路边的树说道:“我这次讲的是一个关于树和风的故事。
有一天,有位叫做印宗的禅师在一处寺院中公开讲法,正在讲的时候,听众中两位僧人争执起来。
一位说:‘你看上面的树在摇动。’
另一位僧人不这样认为,说道:‘大树本身不会动,是风动才让它摇动起来的。’
第一位僧人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风是无形无相的,你怎么知道它动?只有大树动才是真正的动。’
于是,他们两位就争论起来,到后来听讲法的僧众们也跟着一起争论。
有说是风动的,有说树动的,各执一词,一时间争论不下。
和尚,你觉得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缘故和尚听完便笑道:“施主,这个故事贫僧听过,只不过贫僧听的那个故事里,却是争论旗子在动还是风在动而已。
而且答案贫僧也知道了,一个叫愚智的和尚说,是心在动,施主,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