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隔日我们便上门给张小发治疗。
张小发蛟化的程度更深一些,用药的量也要加大。当然,他在治疗过程中肯定会挣扎得更加疯狂,我觉得就算把他绑起来,他也会自己把绳子弄断。
张歌奇出了一个馊主意,“干脆先把四肢都打断,之后再接回去。”
我白他一眼:“你不能把人当汽车那么修呀!”
我想到一招,让张小发坐在一把结实的椅子上,把双腿牢牢固定好,这样他是没法自己站起来的,我们只需要再反绑住他的双手就好了。
我先让张小发的爹出去,以免碍事,然后开始固定张小发,他有点害怕,问我:“林大夫,不绑行不行,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来帮忙的李有田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小发你忍着点,治病的时候你会控制不住地拼命折腾,你看我这么瘦,当时挣扎得可凶了,都把张哥给打伤了。”
张歌奇似乎觉得脸上无光,便道:“哼,当时是我故意让你扎伤的,那是为了控制住你!我捕过多少蛟,你给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张小发听了,更加害怕,“为啥会挣扎呀,是疼吗?”
我也不知道那种感受,便问:“有田,你来说说当时是啥感觉。”
李有田回想着,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怎么说呢,就像在喝铁水一样!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烧穿了,尤其是这个地方,好像有一团火……”他摸着自己的脐下,也就是丹田的位置。
原来如此,两种不同属性的蛟细胞对冲,会有这样的感受。
李有田继续说:“总之就是感觉整个人都疯了,就好像不是自己一样,好像被什么怪物给控制了……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听罢,张小发打了个冷战,脸似乎更白了,牙齿打架地说:“林大夫,能不能先麻醉?”
我摇头,“麻醉药也是药,任何药物都会产生干扰,所以不能用。”再说麻醉药未必能控制得住,那是体内的蛟细胞在反抗。
张歌奇劝道:“嗐,就难受几分钟罢了,像个男人一样咬牙挺过来!”
张小发用哭腔说:“我又不是男人,篮子都没了,我算什么男人?”
“哈哈哈哈!”张歌奇这个没心没肺的被逗笑了,转身用力拍墙,“一语双关,太逗了!”
很快我们准备就绪,我把一大块土龙王的肉碾碎过滤,这块肉我之前自制了一个土冰箱埋在后院中保存。
不过,张歌奇告诉我,这蛟肉就算放在外面也完全没问题,蛟细胞生命力异常强大,就算没有营养补给也能存活一个月左右。
寻常肉类的腐败是微生物作祟,可是蛟细胞这种霸道的终极病毒,几乎没有可以杀死它的微生物,它们只会在营养极度缺乏的情况下自相残杀。
一碗土龙王的汁水被滤了出来,我用胶头滴管吸了一些,滴进张小发口中。
汁水下肚不久,张小发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惨怪叫,那声调像醉驾的汽车般七扭八拐的,听得人头皮都炸了。
张小发咬住嘴唇,血从嘴角流下来,张歌奇一把捏开他的嘴:“林大夫,快灌!”
我直接给张小发灌了第二管汁水,这次张小发除了怪叫,居然整个人连人带椅子地跳了起来!
接着他拼命摇晃,感觉他的身体变得非常僵硬,固定手脚的绳子吱吱作响。
张小发的双眼快速变成一团漆黑,他口齿不清地说:“不……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