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着巨大的保温壶,问:“这个就是吗?”
我说:“是的。”
“一定能好?”
“一定能好!”
“可是,代女士放弃治疗了,要怎么混进去?”
张歌奇大笑,“这都闯到最后一关了,用不着伪装了,直接冲进去,把药灌了就成了。”
我说:“也不成,喝完药需要一定时间起作用……那对男女晚上会出门吗?”
助理回答:“不,他们这几天取消了一切外出,潘小姐也一直守在家里,我时不时会看一下监控,他们之间搞得剑拔弩张的,我都担心在潘先生治好之前,潘小姐先被气出毛病,得个高血压之类。”说着,助理露出忧戚的表情。
我感慨,为了守护父亲,潘晓言确实太不容易了。
我说:“你先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药送来了,想办法喂给潘先生。”
“行!”助理答应一声,便拨给潘晓言,但只响了三声,这可能是暗号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潘晓言打了回来,了解了情况之后,她长出口气,兴奋地说:“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一会儿会派一名内应出来取药,为了避免弄错,内应会把左边领口折起来。”
我心想这搞得跟谍战一样,爽快答应:“好的!”
我在茶室里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张歌奇倒是心宽,大大咧咧地又喝茶又吃点心,吃完还喊服务员上来,再要了些茶点。
我心想,这家伙真是太心宽了,倒不由得有点羡慕。
这时,我看见下面街上走来一名男子,有点眼熟,他敞着外套,左边领口用回形针折了起来。
我想起来,他不就是潘府上的一名保镖么?原来他就是二号内应。
但我害怕弄错,或者被代女士玩一手反间计,等他进来的时候,我冷冷问道:“谁派你来的?”
保镖笑笑说:“放心,我是自己人,潘小姐派我来的。”
我说:“等等,我先搜个身。”
保镖一脸无奈,张开双臂,“搜吧搜吧!”
我装作搜身,实则是将一道符纸悄悄贴在他的衣服里面,然后才把药交给了他。
并非我过分谨慎,这一步万万不能出错,否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潘先生可能再没有机会被救活了。
当保镖提着保温壶走后,我诵念钗燕经,悄悄监听着他的声音。
我听见他进了门,然后将东西交给了一个人,那个人说:“哈哈,蠢货,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玩这一手!”
这声音正是代女士的!
我后背立时一阵恶寒——踏马的!这个保镖是双面间谍!或者已经被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