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以为他是心急那事,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你们年纪还小,这种事不要太着急,以后还有时间呢。”
末了又吩咐杨二郎明早和他们一起去东街,就起身离开了。
木渔一直没怎么说话,和杨二郎去到破庙外面煮麸糠吃,等到麸糠快要煮熟了,这才开口问杨二郎的想法。
杨二郎表情平静,
“去便是了。”
“你……多想想自己,我是无所谓的……”
杨二郎一边给陶罐下加柴,一边说道,
“我是不想与他们有太多联系,但现在的情况我根本没有拒绝的选择。
其实也没必要拒绝,我也想能有一间单独的小屋,也想能有别的活路。”
接着,他的声音变轻了很多,
“旱情严重,今年不如往年,靠卖力气和乞讨都得不到食物了,吃人的传闻让这一切更糟,我们还遭到了驱逐。
这样下去,饿死是早晚的事。
更坏的是,在饿死之前,我们可能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食物。”
陶罐里的麸糠粥咕嘟嘟冒泡,不断腾起热气,但两人间的气氛却低到了冰点。
木渔先一步从那可怕的设想中回过神来,拍了拍杨二郎并不宽广的肩膀,说道,
“还有我呢。
我们吃野草饿不死的,要是情况真变得那么糟了,我们就一起找个没人的乡野山村呆着,过他个三五、十年再出来。”
杨二郎抬头看她,黑亮的眼睛里涌动着感动的光芒,好似之前消逝的精神又回来了几分。
……
第二天一早,木渔叮嘱杨二郎一定要注意安全,便目送他跟着赵老大一行人离开破庙往东街方向去了。
她为了养伤则留在破庙里,本打算就此躺下装睡去芥子空间分生野草或是数一数发芽的水稻,不想竟有几人找上来询问交易野草的事情。
她一一与这几人说了,要再等两三天她脚上的伤好起来才能去拔野草,还叮嘱这几人若是有要交易的想法,最好提前一天告诉她,她好准备足够多的野草,这几人都答应了。
傍晚杨二郎带了馒头回来,两人喝着粥吃着馒头。
杨二郎和她说起在东街这一天的经历,
“赵老大不会让自己人冒险,我们只是和东街的人一起驱赶那些北山上的疯子,并不会落单。
那些疯子只敢对落单的老弱孩子下手,并不敢与我们对峙,所以不危险。
我们有粥和馒头吃,倒算是不错的差事。”
木渔听了这些才放松下来。“这样就好。”
“你也注意安全。”
杨二郎叮嘱道,“也有瘦弱的落单女子被他们掳去。”
木渔笑笑,眼神自信,
“放心,我是往南边河洼地去找野草的,不会去北边。
而且,我会非常小心的。”
杨二郎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只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木渔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低头用心扒饭。
又两天过去,她的脚好了,停滞下来的交易于是重新开启了。
这一天,她足足有九十二棵野草的交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