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来,我正要去外面等他。”
“等他?等啥等,有什么好等的?你不等他是不回来了?”
“我担心他出事……”
“你担心有什么用,你担心他就没事了?
他是个男人,有什么事他自己能应付,你别操这没用的闲心!
走吧,我帮你把东西搬过去,趁这会儿天还亮。
再不搬就得明天搬了,做事拖拖拉拉烦死个人,以前看你是个利落的丫头,竟也这么婆婆妈妈……”
木渔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但细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有那个去等的时间,不如先把东西搬完,还不耽误今晚休息。
出去等,也就是干等,有啥用呢?
好像脑袋秀逗了一样,她拍拍脑壳跟在沸哥身后走回破屋。
她也是重实用轻感情的人,只是来到这真正一无所依的乱世,被死亡破了防,担心起这个唯一的朋友,一时有些失了分寸。
现在被沸哥点醒,也便清醒了,调整心态恢复过来。
她和杨二郎的东西不算多,席子、稻草、拼凑而成的褥子、以及一堆碗碗罐罐。
有沸哥帮忙,又有赵聪崔胖几个小孩跟着一起过去,一趟便把所有东西都搬完了。
木渔走进小柴房,里面已经收拾过,什么都没有,但她很满意。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仅仅只能勉强看清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她匆匆把东西收拾一番,便跑去破庙门口等杨二郎了。
这次倒不是为情感所困的没用举动,而是必要的,因为杨二郎不知道他们搬了地方,会找不到的。
她站在破庙门口等啊等,等到破庙里鼾声四起,终于听到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破庙外渐渐靠近。
“杨二郎?”
那脚步声停住了,半晌后才响起一阵低低的“嗯”。
木渔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是杨二郎没错。
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好说。
至于其他那些疑点问题,都可以先放下。
她正想和杨二郎说换了屋子的事,却嗅到了一阵血腥味,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味道越发明显。
“你受伤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迟疑,“没什么事。”
杨二郎这么说,木渔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是眉头皱的很紧。
“先回屋,我们换到柴房了,我带你去。”
杨二郎没吭声,木渔摸索着拉着他的胳膊往柴房那边带。
她边走边想,听声音还好,还能走路,被她拉着也没什么异常,应该不是致命的重伤……
刚要放松,结果脚上绊到不知哪个乞丐的腿险些摔倒,还是下意识扯住杨二郎的胳膊才站住的。
被踩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嘟囔了句什么就翻身继续睡了。
“当心。”
木渔有些讪讪的,她记得天黑前这里没人睡来着,可能是睡在一旁的谁翻身到这里了。
不过,这次她倒可以放松了,杨二郎能拉的住她还没被扯到伤口,想来是真的伤的不算重。
就是这血腥味实在重了些,这是伤到哪儿了?
木渔从破庙门口走到柴房都没想通什么伤不重,却又会流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