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危楼那边,玉简上的亮光突兀熄灭,很明显某人将玉简收起来了。
胥危楼:很好,这小师妹不能要了。
笑容瞬间就核善了起来。
胥危楼来到当铺外,目光看向天定府方向,嘴角抽搐了下。小师妹那个憨憨到底是怎么被那鬼精鬼精的小孩儿糊弄住的,连宗主都不管不顾了,他想到底没想出所以然来。
罢了,等一切结束后再问小师妹吧。
他走回当铺,懒洋洋的靠在里面的软塌上小憩。至于救人?
救什么人,谁需要救了?
小师妹不过是和小小姐出去玩儿罢了,嘉元府正危险着呢,等风波结束后他们再回来,也刚好可以给师父交差。
——
夜,天定府被灯火照的恍如白昼,热闹非凡。很多人都穿着干净舒适的衣服,提着一盏漂亮的灯笼行走在街市上。
孩童打闹间夹杂着香喷喷的肉香和饭香,隐隐从更繁华的地方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和哄闹的叫好声,好不热闹。
“呀,我才想起来今日是三月十五,怪道这么热闹呢。”宿盈笑哈哈的说。
容娴看着道路两侧望不到尽头的灯笼,迟疑问道:“是灯会?”
宿盈点点头,欢喜的说:“是灯会。天定府每年三月十五便会有灯会,这日与除夕一样热闹。”
容娴看了眼身后悄然跟过来的吕万里,撇撇嘴说:“万里也来啦,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你好兄弟在嘉元府卖命,你竟然偷溜出来逛灯会
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啊。
我要不替你好兄弟们出一口恶气,我心里都过不去。
她眼神一闪,似有万般灵光浮现。
藏在人群中还拿着糖葫芦的吕万里猝不及防被点名,他一脸茫然:在,为何突然背刺!
见到我难道不应该悄悄装作没看到,然后在无人处接头吗?
你这么光明正大点出我的踪迹,被天海宗的探子发现,我还有命在吗??
吕万里顿时觉得手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宿盈顺着容娴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看到那在万家灯火中的青衣公子。他拿着糖葫芦目光澄净温柔,好似将天下都拥揽入怀。
“好温柔……”
“嗯?”容娴看了看傻兮兮的吕万里,又看了看脸颊泛红的宿盈,脸上带着似真似假的疑惑,耿直说道,“你喜欢他就上啊,他很好搞定的。”
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地吕万里与宿盈脑子一片空白。
“小娴!不要说这种话!你还小,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带你看花灯。”她将烤鸭朝袖中一藏,弯腰抱起容娴就往脖子上一架,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由于人形坐骑奔跑速度过快,偶尔还会被树枝刮到,容娴只能紧紧薅住宿盈的头发。
“呜哇,盈盈慢点,慢点啊。吕万里,救命啊啊啊!”
“等……”吕万里只喊出一个音节,面前人都没了,远远还能听到小姑娘的尖叫声。
吕万里:“……”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想打人!将那一大一小都摁着锤的那种!
他忙将糖葫芦塞到一旁被父亲架在脖子上的小孩儿手里,像闪电一样朝远处追去。
府城外围,一条绕城河静静流淌着。这条河叫柳生河,河边载满了垂下柔软绿枝的柳树。
柳生河周围围着一圈圈人影,树上地上石头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河边的男男女女笑闹着将手里的荷花灯放在河水里寄托思念和期望。
吕万里追到万生桥上时,便见到宛如哈士奇放风的宿盈牵着小脸红扑扑的容娴将花灯朝水里放去。
“小娴,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愿望?”宿盈好奇的探头探脑。
容娴警觉地挪动小身子挡在她身前,一脸严肃的说:“不可以偷看别人的愿望。被看到就不灵验了。”
宿盈忍笑道:“好吧,那我不看了。”这小孩儿还真好玩儿。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说着,她就将容娴又架在脖子上,朝某个亮堂的地方跑去。
刚赶到她们身边正准备开口的吕万里只觉得一道风刮过。
可能是他不够强壮,竟被这风刮得哗啦下差点没站稳。
吕万里:……
你特娘的是风灵根吗?
身后有狗追吗?
竟然跑那么快!
吕万里风中凌乱的看着那人嗖一下又没了,他捏着衣角玉佩的手微微发紧。
一刻钟后,宿盈带着容娴停在了一处挂着花灯的摊位。
这家的花灯格外不同,周围围着的小孩儿特别多。
兔子、神鹰、蝴蝶、猫咪……一系列灯笼栩栩如生,精致极了。
“看这片灯笼,你有喜欢的吗?”宿盈意气风发的问。
容娴还没开口呢,紧赶慢赶追来的吕万里没忍住嘲讽道:“别说的好像这片花灯是你打下来的江山一样。”
宿盈大惊:“你别诬陷我,我只是个吃吃喝喝玩闹睡觉就满足的小修士,没那么大野心。”
容娴看了看二人,一时间不知道他们谁的嘲讽功力更厉害一些。
吕万里哽了一下走到容娴身边,他刚伸手朝容娴头上搭去,想将手里买的小花戴在他头上,便见容娴脚下一蹦,灵巧闪开了他的手。
吕万里眉头微皱,见一击未中,又追了上来。
容娴再度朝右蹦去,精准闪避。
吕万里脸色发黑:“你躲什么!”
容娴困惑道:“我总不能还手吧!”
吕万里:……有道理。
——但问题是这个吗?我只是想给你这个小朋友送个礼物,怎么就搞得好像我要打你一样!
算了算了,和小孩儿即将什么。
吕万里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将绢花递上前说:“给,这是送你的。”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