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便给无影峰的孙家下了禁口令,此后无一人能提起她。
“神剑宗迟宗主二弟子携小师弟前来拜山,还请廖宗主拨冗一见。”
孙成启带着扶光站在天海宗山门外,将一张拜帖用灵力轻飘飘送进了山门。
总觉得是来找茬的廖宗主:“……”
好家伙,连外祖父都不叫了。
直接就是生疏的廖宗主。
这是他大外孙吗?
不,分明是个怨种。
廖宗主看了眼容娴,见容娴朝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顿时脸色发黑。
子孙后辈竟无一孝顺,孙彤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在见大外孙前,还得先把这曾外孙女处理好。
明明都牵扯了三个大势力,结果搞来搞去竟是他的家务事。
何等的戏剧化。
“说罢,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廖宗主气定神淡道。
容娴默然了半晌才道:“有劳您跟我前往朝圣府观礼了。”
廖宗主下意识应了一句:“什么?”
容娴一拍手,还挺替他欢喜的模样道:“您的曾外孙女拜师大典,您作为长辈不去说不过去,想必您一定很高兴能亲自参与的,对吧!”
廖宗主::“!!!”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容娴,能将威胁绑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令人佩服。
如此振聋发聩的一句话,让廖宗主觉得茶都不香了!
“本宗都愿意提升半成税,你却还要本宗亲自去流光楼,这是想干什么?”廖宗主语气冷了下来。
他忤逆流光楼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哪怕面上过去了,流光楼高层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让他去朝圣府,怕不是受辱呢。
这不肖子孙,怕不是要卖他吧?
容娴蹙眉:“我刚才不是已说了,想让曾外祖父看我拜师。”
“别扯关系。”廖宗主淡淡道。
别以为喊上几声曾外祖父就万事顺心了。
容娴并不以为意,反而通情达理道:“宗主公私分明,在下佩服。既如此,便让护法与您聊吧。”
话音落下,一道与廖宗主分庭抗争的力量陡然升起。
霸道,强大,又带着不容反抗的高高在上。
廖宗主神色凝重地站起身,目光落在容娴身后走出来的黑裙女子身上,深吸一口气道:“流光楼,妙舞护法。”
这位主居然来了。
作为流光楼的一块招牌,妙舞一般不会轻易出手,一出手便是绝杀。
只要她出现,便代表顾楼主对某件事势在必得。
风风火火走出来的妙舞表情不耐,黑色的披风在身后飞舞,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暴躁。
“老头子,我家少主请你去总部观礼,你竟敢不去?!”
她抬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用膝盖顶着察觉到异常闯进来的弟子脸上,紧接着又一脚将人踢飞了出去。
弟子砸在廖宗主身前,他脸皮抖了抖,脸色甚是难看:“你何时闯入我天海宗的?”
妙舞朝他露出一个嚣张而自信的笑容:“也就刚刚。”
她从域西不复盟出来,一路紧赶慢赶回总部复命。结果半路就接到无生的命令,说楼主让她先来见少主。
不仅要将少主身上的伪圣器保护好,还要将少主带回流光楼。
据传楼主原话是:将那死丫头绑回来,在外面浪野了是不?
“作为流光楼附属势力,哪怕你是新宗主上位,也需按流光楼的规矩来。”
妙舞神色冷寒,语气冰凉道:“你违逆流光楼,擅自更改以往制约,楼主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反省。但你却不思悔改……”
“妙舞。”稚嫩的嗓音轻飘飘响起。
妙舞嘴边的声音消失,微微侧头看向容娴,带着不容忽视的恭敬:“少主有何吩咐?”
无生提到楼主已亲口认定了容娴的少主身份,那么她就必须给少主足够的威严。
容娴微微一笑:“这是我曾外祖父。”
在妙舞迷惑的眼神下,她继续说:“莫要太过失礼,我可不想背着不孝的罪名。”
妙舞嘴角险些一抽,来天海宗前,她已经找埋伏在周围的流光楼弟子要了容娴这段时日的情报。
一想到这家伙光明正大去了孙家,在她爹灵堂前一口一个‘人渣’的叫着,后来直接背后操纵了孙家的落幕,将自己族人全给废了,那可都是她的长辈,这狠手下得简直让人哄堂大孝。
昨日还偷溜天海宗后山禁地,刚才更是出言威胁曾外祖父,那时怎么不提孝顺了?
这会儿我刚说了两句你就提孝不孝。
这小丫头善变的很。
不,应该是护短加掌控欲。
你的人只能你欺负,别人说两句都不行。
妙舞没有给她下不来台,而是认真应道:“属下明白了。”
她朝廖宗主一扬手,一张散发着金光的请帖像是锋锐刀兵一样,一角刺穿了青石板,挺直矗立在地上。
“既然少主已开口,在下为刚才的失礼道歉。这是少主拜师礼请帖,下个月四月二日,烦请廖宗主抽空观礼。”她一拢披风,文雅下来的模样格外无害。
彬彬有礼的模样完全让人无法想象这家伙只要出手就会掀了附近一座山的壮举。
她盯着廖宗主,眼神锐利无比,仿佛他一旦拒绝,就血溅当场。
廖宗主在自己主场,当然并不畏惧妙舞。且妙舞不过金丹中期修为,他已踏入元婴。
若非已是元婴老祖,他也坐不上宗主这个位置。
而宗门内的盛衰二位长老也早已踏入元婴境界两百年,可以说并不畏惧妙舞
麻烦的是妙舞背后的流光楼,明面上流光楼最大的威慑就是妙舞护法,好似整个流光楼不足为虑,如小孩儿过家家一样,谁都能捏两下。
可所有势力的人心中都默认了流光楼的潜规则,那就是我明面上只派出了金丹期的强者,那么你们所有势力都不允许金丹修为以上的强者对流光楼任何人出手。
霸道,霸道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