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道得知马金承死了的消息时,他正在疗养院准备吃饭。
扔了手中的筷子,他坐在沙发上,整整一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自从上次伤了根本,他就警告过马金承,让他最近老实点。可显然他没听自己的话,这个侄子真是被他惯坏了。
马友道坐在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不禁想起小时候的马金承,那个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二叔”地叫着,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小子。
他见过马金承很多第一次的样子。
第一次学会画符的时候开心地围着他乱跳的样子,第一次请仙上身吓得哇哇大哭的样子,第一次自己独自完成事主所托那骄傲的样子……
太多太多的回忆塞满马友道的心中,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到马金承死后的样子。这没道理不是吗?自己这把年纪了,而且从事的还是这种“过阴”的事,他一直都觉得送他最后一程的一定是马金承。
他一直都知道马金承有点小毛病,眼高手低,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节制,还爱逞强。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前几天还给他打电话报喜,说是大赚了一笔要来好好孝敬他的人,这就没了?
马友道就这么一直从中午坐到日落,中间护士顶着一屋子的烟呛味儿把他的烟收走了。天擦黑的时候他回过神来,自从上次那场恶战后,他的仙家回去闭关了,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一直在这间疗养院养伤。
敲了敲发麻的腿,马友道挣扎着站起来,摸到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小东,明天来接我出院。”
如今看来,他必须得亲自去看看了,他总觉得马金承死的很蹊跷。